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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1 / 3)

“这事就这么完了。”花老板最讨厌苏三那不性急的样,恼火道:“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已经换了一个新房间的苏三,进入浴室好好的洗了个澡,花老板还赖着房间里不走,看苏三在洗漱台吹头发。

花老板有点鄙视她的精神洁癖,道:“这么优质的男生你都嫌弃,真想知道你以后的老公长什么样?”

苏三将吹风机调成最大风,对着花老板那一头长发乱吹,花老板赶紧躲开,他摸着自己美丽顺长的直发,鄙夷道:“说不过就动手!”

她将吹风机一关,收好,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也是至今未婚,怎么到别人身上又是另一番道理了。”

花老板人到中年,无一子半女的,才对苏三的事这么上心,他反驳道:“这怎么能一样,男人随时可以再找,可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等你老了,不仅没人要了,在怀孩子吃亏的是自己,你看,你现在二十四岁,就是最佳生育年龄,你看结婚一年,你要给李家生个大胖小子,这少奶奶的位置就坐稳了,将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苏三最烦花老板讲这些社会潜规则,说得跟朵花一样,看上去是很好,女性用外貌,背景,生育权,换得男性的认同,被强迫这做妈妈,为姓李的孩子服务一生。

她都能够想象到将来她的身份头衔,李太太,李妈妈,李儿媳,唯独没有自己的名字,那个位置,换了她,任何一个人都能做。

如果她父母健在的话,她也许会被培养成这样一个人,因为她看到的是这样的家庭,她对未来的期许就是这样。

可苏三不是,她的家庭是不完整的,导致她的未来对家庭是没有规划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感受占据了她身心的大部分,以至于她经常会害怕将来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孩子会变成自己一样。

苏三莫名的想到了这个悲伤的事情,她从未否定过去的自己,正因为知道,所以痛苦悲伤,然后成长。

骨骼发育是疼痛的,蜕变是美丽的,而过去是不清晰的。

苏三喃喃说道:“我不想要孩子这件事情,不知道是太不负责任了,还是太负责任了。”

忽如其来的感慨,让气氛凝重。

花老板赶忙扯开话题,不想纠缠这么多,道:“明天你打算怎么办,虽然都是李家人,可李郁信和李彦玺你总得选一个吧,我可不想看见他们两个在台上打起来的画面,你会被传成还没有嫁进李家就导致同室操戈的坏媳妇的。”

花老板一副为你好的表情,苏三都懒得搭理他。

她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张开手指:“你知道我不想嫁给李郁信为什么不逃跑不作妖,在你这里等着时间流逝吗?就连苏家都只派着你这个外人来盯着我,你以为他们是相信你?”

花老板听这番话愣住了。

就见苏三伸出一根手指,摇摆着说NO,道:“赵郡李家,古上就有名的大家族,虽然时代过去了,现在也只剩下一些旁系,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啊,怕。”

最后那个字说得很轻,几乎没有出声,只是张了张嘴型。

可花老板像是能够看见,苏三所指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像是帝王一样,俯视着苍生。

而此时,一间灯火通明的住宅院里,院里的伙计都弓着背夹着腿快步行走,气氛凝固到了极点,谁都不敢大喘气,生怕惹了屋内那位长者不愉快。

屋内传来的少爷发出的惨叫,听得屋外守着的太太小姐们心都揪了起来。

“阿信这次刚刚病愈,怎么能动家法!”李家姐姐听不下去了,几次想要冲进屋子里向爷爷求饶,又被自小带着她长大的阿姨给拉了回来。

“你因为弟弟的事,从婆家大半夜的跑回来已经惹到老爷不高兴了,你这冲进去,只会添乱。”

阿姨的话说到了她心坎,让李星月不敢有多余的举动,只能噙着泪叫宅子里的医生,将膏药备好,热水毛巾准备,弟弟一被送出了,就上前医治。

房间内,橘色的灯光照着可以当做古董的家具,房间的装修风格是上世纪三四十年流行的,庄严又典雅。

坐在主位的老人,倚着黄花梨椅子,品着几两就能卖出天价的茶,他头发发白,满面皱纹,可远远望过去却让人不敢出声,不怒自威。

这是他家,他是这个家主的上位者,永远着至高权柄的老人,无论是道德,财富,地位上,这个家里无人敢跟他抗衡,任何忤逆他行为的选择都要受到他所制定的处罚。

一位身强力壮的中年人拿着戒尺没有一丝犹豫的抽打在了躺在长凳上的李郁信的屁股上。

痛,却不伤根基,还能一位成年人心理上无法抹去的屈辱感。

怕他伤了自己的面相,还往他嘴里塞了白布,死死的咬着。

中年人,也就是李郁信的父亲心里记着数,数到十,手下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对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老人说:“爸,到十了。”

老人点点头,让他儿子让疼得颤抖的李郁信扶起来,道:“你父亲打你这十棍,为什么打的知道吗?”

李郁信点点头,老人强调:“嘴是用来说话的,回答。”

李郁信侧了侧脸颊,躲闪这爷爷的锋芒,小心的回答道:“因为我想退婚,忤逆了爷爷的决定,违背了家规。”

爷爷品着茶,轻笑,他这话是在怪自己,道:“答了一半,另一半是你违背了诺言,你和苏家姑娘的婚事是我在还未出生时定下的,可我也给了你机会,私下里问过,你愿不愿意?你是怎么回答的。”

爷爷的话让当初李郁信在他面前许下的承诺重演一遍,李郁信觉得羞愧又不甘心,道:“我现在知道当时我的选择是错的了,明天才是订婚仪式,现在还来得及反悔!”

“来得及?!”李爷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眼神犀利,中气十足:“明日也是你苏爷爷的寿诞,你一句反悔,让他们怎么想”,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见李郁信挨了一顿打之后,依然不悔悟,李爷爷只觉得怒火中烧。

李郁信像看到了一头雄壮的猛兽,在他的领地里宣誓主权,对胆敢违抗他命令的族人咆哮着,而他就是那只被气势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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