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门外的两位守门员原本闭着眼睛,关着耳朵,不关心李家的两位少爷在说什么做什么,即使心里意外,也不表露半分,只将所说之话,心中记下,到时候在向老爷一一转述。
直到敏锐的耳朵听到了屋内传来虚弱的求救声,心中咯噔一声,两人面面相觑,得到一致答案后,一起推开了门,结果看到了肝胆俱裂的一幕,两位原本好如亲兄弟的少爷竟然在自相残杀。
“李彦玺少爷,你这是在杀人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两位守门人身强体壮可面对情绪激奋的李彦玺,二人合力才将其拉开。
“放开我!”被压在地上的李彦玺咬牙切齿的挣扎着。
他死死的瞪着从虎口中活过来,一直在咳嗽呼吸的李郁信,李郁信捂着留下清晰指印的脖子,扶着墙站起了身。
此时守门者身上挂的通讯器发出了滴滴的响声。
对面传话:“你们怎么进祠堂了,发生了什么?”
他们也无法解决这般复杂的局面,将现状大致解释另一遍,听到这话,对面久久没有做声,估计是愣住了,然后通讯器就关掉了频率。
在一张古朴的睡床上,一位已经服过药物的老人躺在床上昏昏入睡,李爷爷到底是上了年纪,最是不能受气,一直服侍他的管家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管家,你手机响了。”旁边的佣人提醒道。
“哟。”管家这才反应过来,拿起手机自嘲道:“到底是年纪大了,玩不转这年轻人的东西。”
他看了下屏幕,长着老年斑的手点击一下,一边接电话,一边远离老爷所在的房间。
“是小花啊。”管家是那个年代的老人了,见着晚辈就爱喊姓名,再加个小字,花老板听着尴尬,也只能呵呵。
“这么晚了,怎么打电话过来?”管家奇怪。
花老板在那里支支吾吾的组织语言,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说什么?”管家没听明白年轻人的意思。
“就是李彦玺一定不能让他独处……”
还没说完就听到几个警卫冲了进来,急急忙忙的跑到管家面前,面色难看的在他耳边轻语道。
管家顿时被吓住了,声音拔高了两度。
“你再说一遍?!”
警卫和花老板都以为是说自己,只好为难的重复了一遍。
“李彦玺少爷要杀李郁信少爷。”
“其实就是让你找根绳子就李彦玺绑起来,他现在行为很激进。”
这两句话一出,双方顿时失言不说话了。
花老板被那句话刺激到卡壳,真希望自己是在梦里,他喃喃道:“这通电话我打得看来不是时候啊!”
管家到底阅历身后,没有乱了分寸,他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花老板竟然能够预测到李彦玺少爷的行为,看来他多少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他接着对电话里的花老板轻声细语道:“小花啊,谢谢你一番好意,但是还得劳烦你在跑一趟李宅啊。”
花老板一拍大腿,他就知道这事没完,这电话就不能打,他有些抗拒道:“其实我就是传个话,具体内情我也不清楚。”
管家听出了他的为难,但还是劝诫道:“事后无论与花老板有无关系,只要肯来,李家必有重谢。”
这话说得,看来是不打算放过他了,若是拒绝的话,无论有无关系,必有重罚。
花老板讪笑,只得同意:“言重了,我这就来。”
等挂了电话之后,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了泪花,他强打着精神一边走一边细细询问:“医生瞧过没有,阿信他有没有事。”
警卫连忙说明情况,一提到李郁信脖子上鲜红的手掌印勒痕,老人家的心脏就受不了,管家攥紧了拳头:“老爷刚服下药,这事情不能让他知道。”
他急急忙忙去了祠堂旁边的偏房,里面白光耀眼,李郁信坐在椅子上,私人医生正在帮他擦药膏,缠绷带,李家姐姐正在问医生会不会留疤,而李父跟个门神一样杵着那里,面色凝重。
管家过来的时候,李郁信站起身来,想喊一句爷爷,可喉咙疼痛嘶哑喊不出来。
管家连忙宽慰他:“有心就行。”
他就是过来看李郁信一样,见他没事,就放下心来,环顾一周,问道:“李彦玺呢?”
一提到这个人的名字,一屋子的人面色都难看了。
医生将他指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打开灯,就看见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精神病人穿的束缚衣,不受控制的用力抓狂,被捂上绷带的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管家看到这一幕腿软得差点倒在地上,这可是李家晚辈中最杰出的孩子,现如今却想一个疯子一样被锁在床上。
他用力攥紧医生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医生,他这样究竟是什么情况?”
医生也摇了摇头,甚至提到了是否有精神病史,这在临床医学上是狂躁症的表现。
管家难以接受这个解释,急促道:“可他之前的体检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是正常的,他还出去留过学拿过奖,一个疯子怎么可能拿得到硕士学位。”
医生只能让他不要着急,虽然这个结果很难接受,可无论怎么说事实已经发生了。
忽然碰的一声,大门一下子被踹开,一位穿着睡衣的老人杵着拐杖,迎着风,站在了门口,旁边房间的人一窝蜂的跑出来了,担心的喊道:“爷爷!”
李爷爷用力的将拐杖往地上戳了戳:“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我,真当我死了。”
管家看着李爷爷,为难道:“您怎么过来了!这一起来,刚才的药就白服了。”
李爷爷目光环绕一圈,看着李郁信道:“只要少气我一句,比再多的灵丹妙药都有用。”
李郁信尴尬的低着头,不敢做声。
李爷爷走上前去,看着躺在床上的李彦玺一副要吃人的状态,叹了口气。
管家等他发号施令道:“老爷怎么说?”
“儿子啊。”李爷爷往后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