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人比她更快,飞身冲入水中将桂子扶住拉了回来,温声道:“姑娘可还好?”
桂子立在岸上惊魂未定,却并未昏了头,踉踉跄跄地往江流春身后躲去。江流春定睛一看,面前立了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容貌俊美之极。
那男子含笑靠近她们二人,神色温柔而关切。江流春瞧着这架势不对,忙挡在前头喝道:“你站住!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们这么近想干什么!”
那男子被喝得一愣,忙解释道:“在下裴少膺,是从京城奉旨而来的太医,今早才到侯府。方才瞧见江姑娘在水中滑了脚,情急之下不顾礼数赶来相救。姑娘可有伤到哪里?”
江流春这才意识到裴少膺把桂子当成了自己,顿生警觉。她回头给桂子使了个颜色,又对裴少膺道:“原来如此,多谢裴太医。我家姑娘已然无恙。告辞了。”
裴少膺有些气闷,见她二人要走,忙上前道:“今日与江姑娘相遇实属有缘,听说姑娘做了一手好饭菜,不知在下是否有口福。”
江流春皱了眉头。这裴少膺早上才到,怎么会知道她姓江还会做饭,莫不是早就盯上了自己。于是她定定地看着他,道:“抱歉,裴太医,我们好像并不熟。”
裴少膺眼中笑意冷了下来,对桂子道:“江姑娘,你的丫头似乎不大懂规矩,嘴快得很。”
江流春冷笑出声:“我不懂规矩,你不知分寸,谁也别挑谁的理。你最好现在把路让开,否则我就喊你非礼。陛下派你来侯府诊病,可没许你调戏良家女子。”
裴少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瞬间又转温和,退到一旁含笑道:“是在下心急唐突了,二位姑娘请。”
江流春一手扶着桂子,一手挎着篮子,快步往花遮堂走去,心中着实恼火。裴少膺倒是并未再跟着。
回了花遮堂,江流春扶着桂子坐下,撩起裤脚一看,桂子小腿上竟然有一道锐利划痕。这好好的荷花池,哪来的锐器?
桂子忧心忡忡地道:“姑娘,我刚才并非失足滑倒。我只感觉有人拿锐利石片砸在我小腿上,池边淤泥又湿滑,我才没站稳的。”
江流春把前因后果想了一遍,一拍桌子恼火道:“难道是那个鬼太医?我就说怎么他来得那样巧,说不准就是他丢了锐物砸了你,自己好冲上来捡便宜卖乖。这混账简直是个轻薄登徒子,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内里全是渣滓!”
她是真的很生气。幸好荷池水不深,幸好那人算得准出现得及时,幸好桂子只是刮破了皮肉,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样。为了搭讪,能对这么个小女孩动手脚,这太医真是可恶得很,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况且,如此强撩,他自己不觉得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