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张口就是要撞死在人家门前?” “这啊……可能不见得是个坏事儿……”夏原吉的双眼眯起,停下了脚步。 “嗯?”朱瞻壑朝嘴里扔了一枚炒豆子,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看停下脚步的夏原吉。 夏原吉直直的看向前方,朱瞻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愣了一下。 兵部尚书,金忠。 “金忠,拜见世子殿下。” “金尚书请起。”朱瞻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弯腰扶起了金忠。 “世子殿下。”金忠顺着朱瞻壑的力道站起了身,但却弯下了腰,从袖兜中掏出了一个东西。 “金忠奉陛下之命,将此物交予殿下。” …… 锦衣卫,北镇抚司。 朱瞻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再次来到这里。 “纪纲见过世子殿下。” 北镇抚司门口,纪纲显然是早就得到了老爷子的命令,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 “麻烦纪指挥使了。”朱瞻壑将手中的令牌交到了纪纲手中。 “世子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您请。”纪纲现在可不敢跟朱瞻壑摆架子,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诏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一点从他在坊间的名声上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朱瞻壑、夏原吉和金忠三人走在这阴暗潮湿的诏狱里,倒是没有什么的样子。 很快,纪纲就把朱瞻壑带到了一个牢房面前,拿刀鞘敲了敲牢房的木栅栏,然后转身朝着朱瞻壑躬身一礼,缓缓地退出了朱瞻壑的视线。 “一年不见,瞻壑没想到,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文渊阁大学士竟然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不胜唏嘘。” 看着牢房内阴暗的角落里慢慢的显露出的人形,朱瞻壑的话倒不是在冷嘲热讽,而是真的感觉唏嘘不已。 想想也是,黄淮是洪武三十年的进士,当年就被授予中书舍人,在老爷子登基称帝之后,黄淮是第一批文渊阁成员。 永乐一朝的元老,现在永乐朝还没过,甚至可以说是正值巅峰之际,黄淮这个元老却被下了诏狱。 怎么能不让人唏嘘? “怎么,世子殿下是特意来嘲讽在下的吗?”黄淮慢慢的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满脸不屑的看着朱瞻壑。 “那你就想多了。”朱瞻壑摇头失笑,他没想到黄淮的想法竟然这么多。 “我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说起来你可能不太相信,如果不是皇爷爷让金尚书将北镇抚司的令牌交予我,我从没想过要过来。” “在我看来,痛打落水狗是一件很丢份儿的事情,而且你也不值得我这么做。” 黄淮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朱瞻壑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知道黄淮恍惚的那一下是为了什么,更知道老爷子让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天不遂人愿啊……”黄淮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但话到嘴边,却只能汇集成这一句话。 有些话,说了没用;有些话,连说都不能说。 “天不遂人愿?那只是你的想法罢了。”朱瞻壑微微一笑,靠在了牢房栏杆上,背对着黄淮。 “这天,只是没有遂了你们这些勾心斗角的人而已,但遂了天下大部分人的愿。” “哼!”黄淮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地转过了头。 “有你这种人在,大明的威名迟早会被你败光的!到那一天,陛下就会知道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祸害!” “你……真的是为了大明吗?”朱瞻壑闻言嗤笑出声。 虽然说起来可能没什么人信,但他还真没有想过要如此奚落黄淮,毕竟再怎么说黄淮以前也是立过功的。 虽然很不喜欢黄淮,但朱瞻壑承认,永乐一朝的稳定那是有黄淮的功劳在里面的。 但是现在…… “你这话说出来也不怕人耻笑,说实话,我本来没怎么想着难为你,毕竟你也算是功臣,但是没想到,当初的那个黄淮大学士,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 说着,朱瞻壑转过了身,直直的看着黄淮的背影。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百姓,说是为了朱氏江山,但实际上呢?你为的到底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黄淮,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爷爷留情,你早就死了。” “你是浙江人,自我大明禁海之后,浙江一带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 “当初清理东南海商,虽然你的动作很快,撇清了一切应该撇清的关系,但你真的觉得瞒过了所有的人吗?” “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你以为是吃素的吗?” “还有,为什么这次你只是赞同陈谔对我的弹劾,爷爷就把你下了诏狱,你以为就只是因为这点事情吗?” 现在的朱瞻壑,话里话外是一点情分都没有留,直接撕开了黄淮的最后一层遮羞布,语气中满满的全都是嘲讽。 “怎么,觉得很不可思议吗?明明做的天衣无缝,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朱瞻壑撑着牢房的栏杆,并没有停下嘲笑黄淮的意思。 “怎么,你觉得我汉王一脉得了高产的粮种就会危及到大明的安定,危及到大伯的太子之位?” “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你撺掇陈谔弹劾我,真的是为了大明,是为了太子吗?” “难道不是为了你们私通浙江海商,违反大明祖训,通过各种不择手段的方法所得到的的粮食吗?难道不是你们强令浙江一带的地方官员私自从赋税中扣下的那部分盐和口粮吗?” “还有,去年你奏请皇爷爷,说沿海一带因为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