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杯茶再走吗?”
“比起港口黑手党的茶,我觉得还是我们社长的私藏比较好喝。”
“呵……确实如此呢。”撑着红伞的女子微微一笑,迈向了面前的大楼,自动门随之打开,“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看着自动门在她的身后缓缓关闭,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啊,我知道。”
透过玻璃墙壁,我与大楼内看向门外的二人对视了几秒,转身按照来时的路离去了。
……
上午九时,武装侦探社。
将红叶送回港口黑手党,我慢悠悠地回到了侦探社,中途顺便去买了这周的漫画周刊。推门而入的时候,社长和太宰正好在聊着下午与港口黑手党的密会。
“你觉得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会来吗?”
“会来的吧,毕竟是做掉社长的绝佳机会。”
“但是相应的。”我关上了门,插了句话,“也是做掉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绝佳机会呢。”
社长看了我一眼,闭上眼似乎是思考了两秒,转身向社长室的方向走去,“总比各自的组织成员受伤流血来得好。”
“但是凛一,”他站在门前停下了,“不可冲动行事。”
“是~是~”我举起了双手,“我知道了。”
见社长回了办公室,一直保持严肃的国木田瞬间爆发了。
“喂,太宰。”他保持了一秒的冷静,就又立刻冲着坐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太宰怒吼了起来,“竟然是跟港口黑手党秘密会见?!”
『……啊?国木田不知道这事吗?』
我茫然了一下,但也不甚在意地坐到了太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由于敦的点子,事情变大条了呢。”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脑袋,太宰一脸烦恼地偏开了头(他的另一只手似乎是在之前去坑异能特务课的特工时受伤了),“就算是组合成为了最大的威胁。”
“慢着慢着慢着!”国木田混乱地抓着头发,“我的脑子一团浆糊——再说了,秘密会见为什么是你在从中安排?”
“因为,”太宰转过了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国木田,“我以前是港口黑手党。”
“……哈?!”
“除了国木田君,大家都知道哦?”看着一脸懵逼的国木田,太宰继续补刀。
“哈?!!”
国木田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正在看漫画的我,“也就是说——”
“我吗?”我指了指自己,“我高中就认识太宰了哦,那个时候他还是港口黑手党来着。”
“哈——?!!!”
今天的侦探社,也依旧一片祥和。
……
下午二时五十七分,秘密会见地点。
“凛酱真是死心眼呢。”坐在石台上,太宰抬头看着不远处缓缓转动的红风车,“明明已经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就一定要亲自再问一次吗?”
脚边的气流微旋,我没有直接回答太宰的问题,而是低头刷着推特,“你应该对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很熟悉的吧,太宰。”
“大概?”
“那我问你,”我语气平缓地继续说道,“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我能杀得掉他吗?”
“能,轻而易举。但是你会杀掉他吗?”太宰反问我。
闭上了眼,我将手机合上,放回了口袋里,“谁知道呢。”
“即使现在我不会杀掉他,但是以后呢?”
有脚步声响起,太宰看向了对面的入口处。
“欢迎光临,boss。”太宰对着来人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
黑色的风衣,深红色的围巾,为首的男人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般,笑眯眯地开口到,“五年不见了啊,我送你的大衣,你还有穿吗?”
“那还用说。”太宰轻巧地跳下了石台,“当然是烧了。”
冷眼看着他们一来一往地“互示友好”,我双手插兜,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距我不过几米远的、传说中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
“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先生。”
社长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陪同森鸥外来的几名部下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先生。”
森鸥外露出了一个与太宰有几分相似的轻快笑容。
——横滨两大异能者集团的两位首领,就此会面。
始终敌对的两大势力,在面对外来强敌时商讨暂时休战结盟,虽然说这是正常的对策,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有着无数难以磨合的冲突,最直接的一点,就是双方都无法完全相信对方。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绝对相信停战或是合作的协议,另一方却突然背叛发起攻击,那么相信协议的一方必然会受到重创,甚至是被一举消灭。
理所当然的,社长和森鸥外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港口黑手党是讲面子和恩怨情仇的组织,部下之中刚有不少人被你们搞得颜面扫地呢。”森鸥外直接戳破了目前和平的假象。
“可我的部下也好几次险些丧命啊?”社长毫不避让地反问他。
“但是并没有死。”森鸥外的话语里带着黑手党惯有的习气,“对港口黑手党而言,那是应当感到非常羞耻的。”
“那么,这样如何?”社长的手搭上了腰间的刀,“就在这里,把过去的帐算清。”
一瞬间,剑气四溢,港口黑手党的两名成员被击倒在旁,社长手中的太刀触及了森鸥外的脖子,而与此同时,森鸥外手中小巧锐利的手术刀,也距社长的侧颈不过数厘米。
——“我记得你应该已经不使刀了啊?孤剑士银狼,福泽大人。”
——“你还是那么地不礼貌,用手术刀杀人啊,森大夫。还是老样子迷恋幼女吗?”
——“你还是老样子喜欢和猫说话吗?”
熟稔的语气。
『果然。』
我伸出了左手,有细雪般的荧光落下。
『他们早就认识。』
长刀入鞘,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