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想打你的话,简直就和玩一样简单。”我凑近了他,直接对上他绯红的双眼,“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对酒井做了什么呢?”
“那个女孩和这件事可没有关系,你是对她说了些什么……还是利用你的能力,对她做了些什么呢?”
“你想要帮她吗?”陀思妥耶夫斯基稍微直起些背,但却依然像是猫一样微缩着双肩,“我只是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原罪,就好像为貌丑者提供了一面明镜。”
“酒井她可是个三好公民,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这种事她可都没做过,哪来的什么罪呢……”我不为所动地看着他,讽刺似的反问,“一、级、罪、犯、先、生?”
“利维坦也曾以为自己是神的杰作,但它最后却「沦为」了吞噬人类的恶魔。”他抬手擦掉了嘴边的血迹,“难道你认为——”
“作为失败品的人类,生而无罪吗?”
“咔——。”
骨骼错位的轻微声响。
“凛一小姐。”身后传来了安吾制止性的叫声,他抓住了我的右肩,似乎是犹豫了一瞬,才继续开口道,“疑犯受伤的话,会给我们之后的审讯工作带来困扰的。”
“啊,抱歉。”我毫不走心地应了一声,“下次我会注意的。”
“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安吾的语气有些无奈,“对他的审讯,侦探社可以提出书面参与的申请,审讯完成后,我会把报告发送给侦探社一份的。”
“是吗。”我怕拍手,站起了身,“那就拜托了。”
见我终于消停了,安吾这才推着眼镜,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做出了押送的警告,“只要你有任何不自然的举动,就会立刻被射杀。”
手腕脱臼,但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的站了起来,神色自若地答道,“嗯,走吧。”
押送的部队逐渐远去,走在最后的辻村深月对我点了点头算做道别,我随意地朝她挥挥手,捡起了掉落在地的短刀,然后在太宰和菲茨杰拉德坐着的圆桌边拉了张椅子也坐下了。
“看起来相当生气呢,小姐。”菲茨杰拉德拿起了手边的咖啡,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和我搭话。
“是吗。”我随口应了他一声,招来了咖啡馆的侍者,也点了杯咖啡,“我不太喜欢别人说什么神啊、原罪啊、人类啊之类的话题,感觉很蠢。”
“为什么?”菲茨杰拉德问我。
也许是因为他帮了忙,这家伙今天好像顺眼了不少,我也就没怼他,心平气和地答道,“神也很忙的,全球几十亿人,动不动就让他们背锅,你不觉得他们也太惨了吗?大家都是读过书的人,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地打一架决胜负,非要甩锅给神来和稀泥呢。”
“那么「原罪」呢?”太宰饶有兴致地追问我。
“作为一个因果论坚定信仰者,我只信因果,去他妈的狗屁「原罪」。”我久违地说了句脏话,“自己的错自己担,不是你的错凭什么非要你负责。”
“人类?”菲茨杰拉德接话。
“开这种地图炮之前麻烦先照照镜子确认自己的种族谢谢,发表个人情感可以,但谁给你的勇气代表七十亿人类的——猫吗?”
“口齿伶俐的小姐。”
菲茨杰拉德向我举杯致意,太宰也低头轻笑了一声,想来他比一旁的海外友人更领会我话里的意思。
“话说回来,侦探。”菲茨杰拉德看向了太宰,“你知道那家伙的异能是什么吗?”
“……”
沉默了半晌,太宰放下了手里的咖啡。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