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对,今天有夜戏,以收工就比较晚了。】 保姆车拐了个弯,朝右打方向盘时,驾驶座的人顺便往身后看。后视镜里的方燃知似是得到了什么重要之人的回应,不那么低落了。 吴至不太懂,谈恋爱的小情侣,情绪转变得这么快吗? 果然是爱。 陆霁行今天难得加班,五点就离开了公司,有时间去剧组做探望。 但考虑到方燃知有夜戏,去了是打扰他,张程发来的行程中,方燃知明天中午休息,陆霁行便想明早再过去。 这几天他把有要工作处理了一番,就为了留出明、后两天的时间去陪方燃知,躲在酒店等他从片场结束,回来一起吃饭睡觉——单纯的睡觉。 方燃知拍戏时会忙,身体状态要尽量满,而陆霁行一旦动起手便轻重,难控制,以每次就从根源杜绝。 除非时间充足,不然往常陆霁行探班,他们不会做暧。 想到现在连单纯的吃个饭睡个觉要受限制,令人烦躁。 陆霁行:【上次在德国结婚的朋友,跟你说过的。后天他弟弟要结婚,不好不去。】 看来是重要的朋友,方燃知想。 和自己见面什么时候以见,朋友结婚一生只有一次——大多数。当然要过去祝福,方燃知不失落了,马上打字。 是知知:【知道啦,先生。那等你回来。】 陆霁行:【好。只只乖。】 车拐进车库,酒店到了。 进电梯前,方燃知问:【先生你几点的机票呀?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陆霁行:【六点的航班。】 这么早就,怎么还熬这么晚,方燃知轻轻蹙起眉头,刚进酒店房间便发语音:“好早,先生你赶紧睡吧。” 陆霁行:【到酒店了?】 是知知:【到了。】 陆霁行拨了语音电话,方燃知立马接听。 “答应了要去找你,临时有事,当然要等你从片场结束,跟你说。” 夹杂微弱电流的磁性音色无孔不入地在方燃知耳边漾开,哄人似的。 方燃知打开浴室门,花洒左拧放水,想让它淌一会儿变成温的,位置站得太近,傻不愣登地被兜头浇下的凉水泼了满脸。 他“呀”了一声,连忙后退跳开。 “怎么了?”陆霁行连忙出声问道,“只只?” “事的,放热水想一会儿洗澡,被凉水溅到了,”方燃知笑起来,“先生......的声音太好听了,就神......” 淋浴中的水流“哗啦啦”地浇向地板,混合方燃知羞于启齿的话,模糊得犹如清浅夜风。 以为他出什么事,陆霁行全神贯注捕捉着他的一字一句,才将话听去全面,笑了声。 好像更勾人了。 方燃知跟他说太久,视频。六点的航班,离现在只剩个多小时,方燃知让陆霁行赶紧睡觉,省得不精神。 挂断电话前,已半个月能见到陆霁行的方燃知终是忍不住,问了以让自己期待它到来的时间:“先生,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呀?” 陆霁行说:“多天。” 去德国来回比较费时,天已短了。 “好,”方燃知说,“等着你。” 他又有了以期待的事情。 从现在开始,以重新数时间了。 房间里快归于安静,只有热水氤出水蒸气。了陆霁行的声音,方燃知竟突然觉得周围有种难捱的空旷沉寂。 他仔细地在手心搓打沐浴露的泡沫,打算清洗身体。得到陆霁行的解释与承诺,他开心。 本应该一直持续愉悦的思绪,却在水流的冲洗下,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他开始发散思维地想,从有哪个时候,陆霁行能这么频繁地出国。 短短一个月,这已是第次了。 第一次是出差,先生身边坐了个男生,他说他不认识。 到底是不是真不认识,方燃知不知道。他对陆霁行的过往并不了解,只是简单地知晓他有个喜欢的男生,在德国。 第二次是朋友结婚,这是陆霁行动解释的话。 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朋友结婚,方燃知不知道。他见过陆霁行的朋友,于傅文只是随口提起,之前不曾碰面。 除了陆启,方燃知见过陆霁行的任何家人。 “礼尚往来”,陆霁行自然不知道他的过往他的朋友...... 他们两个只靠着还算合拍的身体,了两年多。 其余互不了解。 手心搓打出的浓郁的白色泡沫在灯光下显出彩色,又因为和空气接触太久而渐渐炸开,变少了,方燃知却想起往身上抹。 以......先生去德国,一次为公事,两次为私事。 私事的本来面貌,方燃知不清不楚。 如果陆霁行借着公事与私事的义,去见他喜欢至极却求之不得的男生呢? 反正方燃知不会知道。 那他们要是见了面,会说些什么话,又会做些什么事呢? 谈心、吃饭、散步,睡......还有,多多。 他不是不信陆霁行,他是实在对自己信心。 一段只有肉|体的交易......怎么能和纯粹的感情比。 愈想愈是这么回事,方燃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