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怔愣地瞧着虚无的地方,被一阵难言的难过聚拢。 怎么会呢,他小心地想,先生不会骗他......的吧。 而且他突然忆起,和陆霁行在一起的这几年,先生会在眼下这样的时间去德国。 七八月份。 虽然只有一次,但确实每年会去。 方燃知问过是公是私,陆霁行说过。 以......朋友结婚,朋友弟弟结婚,怎么就这么巧呢,只隔了周。 方燃知不知道的是,陆霁行觉得当离谱。 昨天下午六点接到电请柬以及电话邀请时,陆霁行难得表现出了些微的不思议。 “哥,后天你一定到场!” 手机里的男声这么说,语气兴奋。 陆霁行默然:“上次去你怎么不结婚?” 男人理当然地道:“你上次来还对象啊。” “......”陆霁行捏眉心,几乎劝慰道,“闪婚有什么好处?” 男人答:“有婆。” 陆霁行:“......” 别人谈将近周有婆,他谈将近年。 做人差距不该这么大。 恰在那时,陆启这个姓陆的小畜生给他发消息说想回国,陆霁行觉得戳目刺心,一怒之下把他拉黑了。 现在还从黑单拉出来。 凌晨点时,陆霁行给吴至发了消息,问他这次食言,方燃知心情怎么样。 吴至事无巨细地说了,从方燃知刚开始有点低落,到后来又变得高兴,看着就爱陆总。说的话全是陆霁行爱听的,陆霁行又给他转了20万,让他保持。 只只有不高兴,那陆霁行就放心了。 * 酒店里的空调温度拉的有点低,从浴室出来非常凉。 躺在床上的时候,方燃知卷着被蜷缩,想起把空调温度调高。 房间只开了床头灯,视野晦暗,视不清物,但适合即将入眠的人。 方燃知侧着身体看自己面向的墙壁,白,有花纹。他眼睛久才眨动一次,仿佛在安静地思过。 历许久的天人交战,方燃知终于说服了自己,陆霁行根本不能说谎,如果他想和自己手,他肯定会直说的。 绝不会做一边见白月光,一边应付地下情人的事。陆霁行要什么有什么,才不屑做这些自掉身价。 反正陆霁行快就会回来,到时候问问好了。 方燃知说服自己,心情好了不少,闭眼睡觉。 翌日仍然是大晴天,在剧里显轻盈、现实却只觉得厚重的古装,裹了四五层。 “妈呀,真是热得想死。” 简言后一句台词说完,就立马跑出镜头到伞下避阳,捧着助理递来的水壶,按开瓶盖照着吸管猛吸,小风扇把她头发刮得想往脸上黏,被粗暴地拨开。 摄像机里河宴清还在和温似凉调查,从城西奔波至城东,后想起疑似线索的线索,又原路返回去。 这一场戏结束的时候是下午点,夏天阳光正烈的时刻。 卓轻邈的助理拿着两瓶冰水跑过来递给他,接过后,卓轻邈顺手将一瓶水贴在方燃知颈侧。 “哎呀!”方燃知被冰得一激灵,但这个温度对此时的炎热来说非常舒服,躲开后还有点想继续贴。 “拿着。”卓轻邈继续往他跟前递,“太热了,冰下脸。” 方燃知客气:“谢谢学长。” 十钟后还要开拍,多余时间回房车吹空调,只能在遮阳伞下吹会儿风扇。 两个人休息的地方离得比较近,卓轻邈用剧本扇近风,随后又翻开看,问:“燃燃,你是不是已从学校毕业了。” “嗯,五月份答的辩。”方燃知喝了口冰水,敢喝急,怕刺激到胃。 “谈过恋爱吗?” 第二口冰水差点噎在嗓里下不去,方燃知赶紧咽了,又强行忍了会儿才咳嗽。 “有。”他牙齿抵着矿泉水的瓶口,不假思索道,“还小呢,不急。” 卓轻邈不乐了,“啪”地合上剧本,佯装苦恼不愉:“你在暗示,是不是。” “啊?”方燃知懵然,忙摆手说,“有,不是!” 突然被问及感情问题,不能回答,他就想赶紧说点什么转移卓轻邈的注力,但好像又完全话题,以什么话先蹦进脑就先说什么话了。 方燃知:“学长你不。” 先生比他大了十岁呢,他从来不觉得陆霁行,年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说事业正上升期,不能谈恋爱。”方燃知说,“公司规定——你刚出道的时候,肯定有类似的规定吧。” 卓轻邈点头:“确实。” 前期艺人就像商品,为公司赚取一定利益,是不允许不以事业为重的——当然有少数不会有这样的限制。后期艺人积攒实力,逐渐奠定地位,年龄慢慢足够了,自然便恋爱,结婚生。 “逗你玩呢,干什么这么认真啊,”卓轻邈奇怪的笑点总是会被方燃知戳中,感叹道,“爱死了。” 说着从椅边的袋中掏出根奶酪棒,扔给方燃知道:“补充补充体力。” 简言休息的地方在他们正对面,低头能看剧本,抬头能看男一男二。 她若有思地看着两人,杏眸里满是“有思”,探究。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