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刺——” 马路上刹车声此起彼伏,陆霁行回神,同样跟着连忙刹车。 惊瑰甫定。 雪势太大了,地面已有一厘米厚的积雪。 温度过冷,遇到点不知道从哪里洒来的水便会结冰,车轮打滑。 前面发生了车祸。 幸好不重,没人受伤,只 是近处的人受到了惊吓。 大手掌着方向盘摩挲,陆霁行深呼吸,意识到现在他不适合开车。 将雷克萨斯开到公用的停车位,打算等雪停再来取,陆霁行下车了。 离方燃知的工作地点已经不远,步行就能过去。 * 定妆照先拍男主,一个半小时拍摄完毕。 原先剧组决定,等定妆照拍完,韩迁山会组织大家吃饭。 没成想半途天飞大雪,天气恶劣,不再是出行的好时机,工作完各回各家。 《看得见》电影开机时间定在02月01号,今天01月20号。 1月有31天,所以离进组还有11天。 可以好好地陪先生。 吴至去开车,还没过来,方燃知在一道关了门的商店的廊檐下躲雪。 眼前景色圣洁,躲着躲着又忍不住往前走了半步,让白雪落了点在身上,还伸出手掌接。 方燃知眼睛亮晶晶的。 “没长大的孩子。”不友好的年老声突然自左边响起,“谈感情也只是新鲜吧。” 大约两个小时前被方燃知不礼貌地怼过之后,陆贺冲便心有余怒,想追进影棚斥责,却被工作人员当做可疑人士拦住了。 没办法,他只好糟心地在这里等。 关门商店旁是个咖啡店,隔着窗户往里瞧,窗明几净,肯定很暖和。 陆贺冲说道:“进来谈。” 刚才只在他声音刚传来的时候,方燃知下意识地分过去了半个眼神,此时立马熟若无睹,他漠然地转过脸,装没听到。 突发脑梗限制了陆贺冲的身体像个正常人那样走动,他坐在自动的轮椅上,没人在后面推也能做到行动自如。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陆贺冲厉声道。 一不小心让大雪迷了眼,好凉,方燃知轻眨双眸,可惜地后退半步,在廊檐下躲好,没再孩子气地与雪玩耍。 陆贺冲气急败坏地喊:“方燃知——!” 如果他手里此时有手杖,肯定会狠狠地敲击地面,以昭告自己的怒火。 卡其色的围巾被往上拉,明目张胆地捂住了耳朵,方燃知皱眉,忧虑地嘟囔:“他要是自己气撅过去,我有没有责任啊......应该跟我没关系吧......可我是不是还得拨打120......” “难道平日里你爸妈都是这么教你的吗?”陆贺冲重重地谴责,“这么没教养?!” 老头子怎么越说越过分,方燃知是被抛弃的孩子,无心为自己那对没见过面、所谓的亲生父母说话,但教养这个东西,不可以被侮辱。 从15岁遇见陆霁行,方燃知的好多东西都是被先生教的。 敢骂先生,不能忍,方燃知又不是不会,开口反击道:“你也是。你更没有教养,你爸妈都是这么教你的吗?” “你——!”陆贺冲瞪大双眼不可置信,整张老脸都变成了黑绿色,显然 气得不轻。 他父母早不知道去世了多少年, 22“”⒅⒅, 真的该死! “你不怕天打雷劈吗?”陆贺冲问道。 方燃知用他的话问:“你不不怕天打雷劈吗?” “......” 如果方燃知一直这样用陆贺冲的话,反过来问他,那这场谈话一定会陷入无解的死循环。 陆贺冲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嗡鸣作响,说不定还得上医院抢救两次。 强行压下拱心的气愤,太阳穴处的突突偾张才逐渐平息。 东南方向的冷风将雪往商店的廊檐下吹,陆贺冲老了,不抗冻,接连打了三四个响亮喷嚏。 方燃知目不斜视,不动声色地往右迈半步,很嫌弃似的。 注意到他的动作,陆贺冲脸色明显又难看一分,但知晓气不到方燃知,便学着不再咆哮了。 “做演员很赚钱吗?”陆贺冲身心疲惫地问。 他已经拿出最好的脾气,但仍没有得到方燃知重视。 几分钟过去,这个可恶的年轻人都没说话,甚至根本没有开口和陆贺冲交谈的意思。 “这点上倒是和陆霁行挺般配的,”陆贺冲冷笑着道,“一样的惹人厌恶。” 继一亿支票后,又提起了先生,方燃知眉梢微动,垂敛眼眸沉思,仍没开口。 地面上的落雪两厘米厚肯定是有了,整个天地都是白色,盯得时间久了眼睛会疼。 这时候开车需要小心,停车地点又在长街对面,吴至还没过来。 方燃知仿佛无所事事地看坠在胸前的卡其色的围巾尾巴,其实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他觉得陆贺冲很讨厌,但又好奇地想听到有关陆霁行的事。 先生跟父母一起长大,他们肯定知道很多、甚至几乎是全部有陆霁行的岁月片段。 这些东西,陆霁行从未与方燃知主动提起过。 “——霁行从小就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陆贺冲遥望着眼前纷纷扬扬的雪幕,承认道。 来了,方燃知心神瞬动,不搭腔,但更专注了。 陆贺冲哼道:“可聪明又有什么用呢?他是个不祥的人。” 方燃知狠狠地皱起眉。 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