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思云:“嫂子,我能不能单独和我哥说句话?”
暮思云笑笑,扭头进屋了。辛虹池看了看外面,拉她进了里间,塞给她一个盒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盒子里是一把钥匙。“房子在你学校附近。一会儿让行东带你去。”
给她东西为什么要遮遮掩掩?暮思云皱眉想着,是防人吗?还是别的什么?早防人,这防的人大概是李可茹吧?她看破不点破,雀跃地揽着辛虹池的脖子说:“谢谢妈。”
“真要谢我,就给我生个孙子。”辛虹池捏着她的脸说:“我刚许的愿望就是来年抱个大胖孙子。你还小,行东可是不小了。妈着急,你得体谅这当妈的心。唉,妈不逼你,你这上着学,也是……唉……”
暮思云听着都笑了,好左右为难的老母亲呀。辛虹池长吁短叹着,两人走了出来。外面,李可茹已经走了,张行东还在院子里花丛旁站着。
暮思云走近他,看到了他手里点着的烟。他脸色冷峻,不可置信地盯着暮思云探究了一会儿,又低头猛抽几口。
“妈让我出来问问你怎么了。”暮思云不明所以,看情形是有什么严重的事。
“先回家吧。”
张行东这一绷脸,暮思云顿悟出远嫁的不足之处来:孤单,无依无靠。她翻着通讯录,寥寥几人而已。就在这时,司连城打来电话,暮思云秒接。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暮思云看张行东的眉头越皱越紧,要挂电话。司连城说:“重要的事情忘说了。卡普松的中国巡演下周在鸟蛋演出,最后一站了,你来吗?”
暮思云激动得心都要跃出来:“当然要去,有票吗?”
“正说呢,那可是小提琴界的“闪亮之星”,有钱没处买去。”
“人也帅好不好?”暮思云握着拳跺着脚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
张行东扭头看她几回,她一挂电话就按耐不住好奇问道:“谁呀?”
暮思云搜出卡普松的照片举到他眼前:“男神,我偶像。”
张行东看两眼:“干什么的?”
“小提琴大师。”
暮思云又忧愁起来,票怎么弄?她给秦无畏打电话,又是撒娇又是乞求,无奈秦无畏说我跟文艺界真不熟,建议她问问暮成风,或许他有办法。她怀疑这是秦无畏不是弄不来票而是给她下的坡。暮思云自然不会去求暮成风,不去也不求。
因遗憾而带来的郁闷心情,到家后烟消云散了。一下车张行东说闭上眼睛,门后有个礼物等着你。暮思云说是风神回来了。张行东笑着摇摇头,过来要捂她的眼睛。暮思云跑开了,扒住门看:“看到了,那么大,是车吗?”
是辆车,张行东本想车钥匙给她,让她自己去学校的,但又觉得还是自己去晃一圈比较好,宣告宣告所有权。
“有了车你去哪都方便了。”
暮思云拍着车看看,国外的一个牌子,不是顶级的,但要去学校也够招摇了。
“这是怎么了?妈给我一套房子,你送了车。无功不受禄啊。”
“有你立功的时候。”
暮思云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关于孩子他没有逼迫她,也没有在无形中给她压力,这种顺其自然的心态让她放松,但看他眼角的细纹,她也能理解他父母的话。
张行东看她目光躲闪,不着痕迹地笑道:“试一圈。”
车顺手,上面的零碎东西也准备得也齐全。两人去了辛虹池给的新房里。房子是一套大公寓,精装修,家具齐全,可以直接拎包入住。暮思云还在转着看,张行东已在卧室躺下了。“今晚住这里吧?明天送你方便。”
“我想回去。”
张行东没有追问,说躺会就回去。暮思云情绪莫名低落,无论哪个住处都少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呢?行道树不一样,建筑风格不一样,街上的行人衣着也不一样。张行东父母明天离开这里,他明天回部队,又剩自己一个。以前也有过,为何没有如今天这般落寞呢?因为以前有后路吗?她有家可以回吗?暮思云贪婪地看着街景,比较着。她有些想念故土了。
这种思乡情绪无着无落,最噬人心。暮思云回来后就闷在了房间里,拉的琴也不成曲调。张行东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