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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1 / 2)

夏南鸢不明白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细,却听他又带着低沉冷漠的声音道:

“我还真是好奇,你究竟是怎么与他相遇,又为何会认准他的?”

是啊!

为何会认准了他?

马车继续在繁华的街道上缓缓地行着,窗外的夕阳刺痛了她的眼,夏南鸢却恍然想起了十年前,那个接她回京城的马车上。

那一年,她外公刚刚过世。

从夏南鸢记事起,她就没有见过母亲,外公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亲人。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在外公临终的前一天,他强撑着已经瘦弱不堪的身体,笑着同她道:“阿圆放心,外公就算到了天上,也一定会看着,看着我的小阿圆出嫁,再看着那个小子是否真心,他要敢对你不好,外公切人用的刀,到地下也不会放过他。”

那时的夏南鸢只管跟着笑,一个人怔怔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一点一点失去了血色。

他是在她的笑容中去世的,走的安详,独留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真心”,就要前往一个锦绣阊阖,繁华遍地的都城。

她是父亲被弹劾抛弃原配,弃养亲女而不情不愿地接回来。继母本就嫌她堵心。每每见她,不是摔碗就是讽刺,哪怕她多吃一点,都是被继母夺筷子的份。

直到有一次,她在外公的忌日里被继母打了手心,痛的偷偷跑出府,用外公仅剩的,被她分成几份的钱买糖衣,却看到蜜饯铺子外,一个满手是血的少年,正独自一人包扎着伤。

他的眉眼竟和青州城中的那个人如此的相似,她静静地走过去,递给了他一块糖。

他果然是谢七叔的亲侄子。他说他叫谢景瑜,父亲很早就去世,母亲虽然将他带走,但却早已嫁入了别家,除了利用他向谢家争讨财产,其余根本就不管他。

就连他受伤了也是一个人舔舐,就像一只孤独的兽。

许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就这样,两颗孤寂已久的心逐渐碰到了一起,她告诉他不开心了就去买糖吃,他也告诉她他一定要比人强,这样她就不会不开心。

就这样,他们在彼此陪伴中成长,又在彼此相伴中找到了各自的路。

那一日,他武举乡试及第后,拉着她的手,在京城开满鲜花的道路上奔跑。他答应给她买光所有口味的糖,只是之后,她满心欢喜地等着他的糖,却听到他母亲将他接入了府中,再然后……

他开始变得冷淡,不再同以往见她时有说不完的话,以至于她已经在他身边说了好多话,他才勉为其难的“嗯”上几声。

她只当他在母亲那受了苦,便想着加倍对他好,谁知他却又开始了挑剔,一点小事,都能当着众人的面,说上她许久。

非要将她说的道歉不可。

夏南鸢突然觉得好笑,待她回神时,手里的那块栗子酥,已经几近被她捏的粉碎。

这世上,她不是非他而不可,记得后来,谢景瑜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一生气就是许多天,哪怕她去找他,他也依旧闭门不见,只派了个人说她何时想清楚了,再来找他。

只是从那之后,她便上了吴府的花轿,再也没去找过他。

夏南鸢突然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她已经呆坐了许久,窗外的景物早已由匆忙归家的人群变成了静谧的树林,而她的手上,却突然覆上了什么东西。

她才恍然回神道:“七叔?”

“嗯。”

谢云络目光淡淡,将手里的锦帕递到她手上后,才开口道:

“擦擦泪吧。”

夏南鸢这才恍然,发现手里的栗子酥早已被她的眼泪凝结成了团,就连她的手腕上,都已经沾了好几滴的泪。

夏南鸢用谢云络递来的锦帕擦了擦手,连带着被她揉搓的不成样子的栗子酥,一起放到了茶几上。

“我才不会哭呢!”

眼见她嘴犟,谢云络哼笑了声:“你可别逞能,憋出了问题,我可是一点糖,都不给你吃的。”

“……?”

他居然还知道糖?!

夏南鸢愣愣地看了他几瞬,忽然想起她小时候曾在他身边待过,可能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喜欢吃糖了吧。

难为他还记得。

夏南鸢抓起被她丢在茶几上的锦帕,用力地在鼻子上擦了擦。

“就知道你一惯的不近人情。”

看着她依旧同小时候那般,谢云络难得地勾起了唇角,

“我只是在想,既然他令你如此的痛,如若他再来接你,你是否还会给他机会?”

夏南鸢擦鼻涕的手突然间顿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机会?

在她被人狠狠地刺伤后,她又为何再给他机会?

只是,她的命运何曾轮到她做主?夏南鸢忽然想到替嫁的路上,她曾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幽深的山林漆黑的夜,她被人绑着,重重地扔在林间尽头的一处悬崖上。

她的后背被地上的石子磕的生疼,周围跳跃的火光,组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就在她极目向烈火后望去,谢景瑜却突然踏着官靴,一步一步,从火中朝她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挣动,想要问他干什么,他却勾起了她的下巴,目光阴鸷,像是山林里的一只野兽,幽暗地对着她道:

“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跟我走,我来告诉你……”

夏南鸢下意识地一颤,猛然闭上了眼,想将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开,几乎想也不想地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再看具体的情形吧。”

她本想说那个梦太过的真实,以至于真实到她真的很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一切。

然而正轻抚胸口平复喘息的夏南鸢并不知道,谢云络端茶的手一顿,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夏南鸢,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痛?”

谢云络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夏南鸢惊讶抬眼,见他目光尖锐,也下意识的朝他冷笑道:

“要说痛,七叔您老可真健忘,还记得我小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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