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被接回京城时,抱着你腿大哭的样子吗?你说你过几年一定会去看我,可结果呢?你人呢?我都出嫁了,你都还没有来!”
夏南鸢上来就给他翻旧账,弄得谢云络倒还真说不上来话。
眼见他吃瘪,夏南鸢心里,不由得十分得意。
瞧,有本事你再解释啊!
不是清风霁月,温润入玉的君子吗?
你这个说谎话的骗子!
就在她自以为拿捏,正洋洋自得的时候,马车已然驶入了后院。夏南鸢整理了下衣物,正准备起身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清浅至极,就像是发自肺腑,带着长久的暗哑与低沉的声音道:
“你怎知,我没找过你?”
“?”
夏南鸢一个不稳,险些栽了出去。
待她听清楚谢云络说了什么后,转而回望向他。
“你什么时候找过我的?”
眼见她惊奇,一惯温温沉沉,淡雅如水的谢云络,竟勾起了一抹极深的笑:
“上辈子!”
“……”
她真的,没准她这辈子造的最大的孽,就是太过认真对待他的话!
马车缓缓地停下,居然停在了她逃来时的后院,谢云络没有再同她开口,起身就要下车。
然而这时,夏南鸢突然看着他的背影道:“七叔,您有喜欢的姑娘吗?”
这下,轮到谢云络脚下一绊,险些栽了下去。
“你说什么?”
他转头回望向她。
夏南鸢笑了笑,看他这个反应应该是没有,转而拎出了赵衔出医馆时放在他车上的木笼,一脸献宝似的道:
“七叔,这是赵衔专门给你的,让你留在洞房,以备不时之需的!”
“?!”
夏南鸢本想巴结他,然而献了条蛇的后果居然是被他赶到了客房,该不会是弄巧成拙了吧?
这件事哪怕过了许久,夏南鸢都还记得,她第一次被谢云络带进他的家门时,居然和她潜入时的一样,从后门入的,并且偷偷地,不许惊动府中人。
还真跟着偷情一样。
夏南鸢也懒得抗议,毕竟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索性她如今的安危算是跟他的名声绑在一根弦上了,若是她被人找到,真不知是说“谢云络私藏前下属的夫人”,还是说他身为谢家继承人,却抢了他侄子的心上人更令人抓马?
就这样,她入府的事并没有引起大的惊动。相反,原本亥时就已经熄灯的谢云络房里,直到三更依旧灯火通明,寂静无声。
他晦涩的目光始终盯着面前的那幅画,许久,桌上的烛火渐渐燃烧着跳动,而他,则拿起了那幅画,放到了那跳跃的火光之上……
翌日,夏南鸢醒来,往脸上擦拭了黄粉,出门后居然看到他早已站在她房门外边等。
“七叔?”
“走吧。”他淡淡点了点头,近乎平静地说道。
夏南鸢不明所以,愣愣地同他上了马车,见她始终都朝着窗外看,谢云络不由地问道:“怎么了?”
“啊?”夏南鸢恍然回神,“我在想,我们去哪?”
“当然是去昨日的医馆。”
谢云络毫不犹豫地道:“昨日,不是你说想留下来治病救人的吗?还说医馆的病人都很喜欢你,想让你留下来帮忙。”
“可是……”
夏南鸢欲言又止地咬了咬唇,“可是吴御现在到处都在找我,这临州城难免也会有他的人,我若在医馆如此的行医问诊,七叔就不怕我被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