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几十年,因为燕风遥的名声,吸引过那妄图利用他或者想要与之交好的人,认为既然燕风遥有宋至淮那朋友,自己也能够成为他的另一个友人,从中获得便利。 殊不知这小子连交朋友是因为这是知珞的朋友。 那人自以为是为他好、帮助他的为得不到他的半点目光。 自认为他需要的是付出奉献,自我感地对他说温情话,却只会让他觉得愚蠢。 觉得他周遭没有朋友而愤愤不平的,只会得到他一个假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别人真的虐他、骂他、想要杀他,他毫不留情,不是什么普世意义的受虐狂。 他似乎只对知珞特殊罢了。 到头,几十年里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一个认识并且相熟的人没有。 周石瑾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奇葩,倒和她徒弟差不。 …… * 牢内。 潮湿黑暗。 有手铐链条不断碰撞发出的轻微脆响。 一颗红色珠从水中被拾起,带起一连串细小水花。 在浅浅的寒冷水中,一只机械鸟的残骸被完美地拼接,立在地面,腹部被水面波纹轻轻击打着。 少年聚精会神,垂下眼睫,将这只机械鸟补充完整,除了一小部件被金初漾的灵力震碎,那大块的则被他拼好。 那鸟似乎和以前一样了,可是却无法振翅而飞。 拼好后,燕风遥收回手,睫羽结冰,面上苍白。 她是有事吗? 那封信是不是说她有事晚上不回了? 应该是。 他推测得出,这样也好。 燕风遥想象不到果知珞知晓了这件事,她会何反应。 会干脆利落地杀了他? 应该会吧。 在宗门对他用刑之前杀了他,因为燕风遥是她的仆人,处刑也应当由她主导。 这么一想,她不回却是好的,以免和宗门有冲突。 他思索着,目光投向面前的机械鸟,它鲜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机械镂空的骨骼因为缺少部件,竟显得畸形尖锐,骇人无比。 燕风遥却异常温柔地摸了摸机械鸟的眼睛。 他不会死。 他也不想死。 * 翌日,少年被压上刑场圆台。 众目睽睽,有人窃窃私语,晨曦笼罩着所有人。 高台之上有人宣读他的罪:“燕风遥,身为魔界之人,隐藏身份拜入我宗门下,盗取修炼之法,暗地残害百姓,手段残忍,其心可诛!按照宗规戒律,将燕风遥处钉骨刑,关押至黑悬海——!” 没有抽魂取魄,关在醉人湾阵地永世不得超生,在他们看这是从宽处置。 先是周石瑾上去,检查他的灵根与魔种状态。 燕风遥浑身的鲜血,手脚被屈辱地锁入骨中,膝盖在地面几乎磨出了白骨,背上有受刑的鞭痕,血腥味浓重,魔种也被锁灵铐短暂地强压制住。 只不过标不治本,谁也不知道能控制魔种久,所以需要一个人去探查。 少年在自身难保的状况下,用气音问检查根骨的周石瑾:“……她还没回。” 周石瑾用了一点小手段,他的声音除去她无人会听见。 望华君能看出,可他皱了皱眉,终没有在意这点,他处高位惯了,不在乎小手段。 周石瑾抬眸,笑道:“放心,她误入了涂家的陷阱,涂家不知道怎么雇的准备对付涂蕊七的元婴修士,不得不派去杀她,对付涂蕊七的是虾兵蟹将,因此能有一战之力。当然,知珞没死。”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现在的话……大概在屠涂家满门吧,谁知道。” 燕风遥垂首看着地面:“…还有金初漾。” 周石瑾握住他手腕的作一顿,面不改色。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 金初漾知道傀儡线,始终是个威胁。 弟子们围着高台,有细碎的说话声,或悲伤或愤恨或不甚在意。 周石瑾收回手,站起,透过人群望着远方云雾,那是西州的方向。 人神色淡淡,微不可查地说道:“你与我,就只有一点相同。” 燕风遥却骤然放松了,一滴血顺着他垂下的脸颊落到地上,锁链因为他的放松微,有了轻微的响声。 周石瑾走下台。 燕风遥瞥向西州的方向,阳光刺眼,周围宣布他莫无须有的罪的声音在逐渐远去。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她充满喜爱。 “施以钉骨刑——!” 一旁的金初漾走向圆台,垂首看向昔日旧徒。 涂蕊七回到了西州,至今还没有回归宗门,宋至淮闭关,但即便有翊灵柯和其他的人,他们的话在长老们面前没有大用,长老们甚至在想顺势把金初漾拉下马,谁知金初漾比任何人还在震惊,他仇视魔界,恨魔界入骨。 ——可他的徒弟竟是魔界之人。 他昨日在金涛殿待了一夜,心绪沉沉浮浮,那两个枉死的徒弟的模样不断在他眼前闪现。 毫无疑问,他恨魔界,恨不得生啖魔修的肉,他无法不迁怒。可燕风遥终究是与其他魔界之人不一样的……他是他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