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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杀地(四)(2 / 5)

变黑,一团团漆黑浸透周遭的一切。

正是准备晚食的时候,杂役营帐里理应空无一人,故此里头没有燃灯。

祁琮掀帘进去,却见最末端的床铺上正坐了一个黑影,“明沁?”

刚藏好匕首的明沁惊愕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身影,“怀,怀慎哥哥……”

“果真是你。”祁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内力尽失——是明沁递来的那壶热参茶。

明沁现在的这一身本领,都是祁琮教的,所以他轻而易举就猜到她会躲在杂役营帐里。

他不想去追问明沁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大概能猜到,那壶热参茶偏偏选在今日递上来的原因,就是要让他面对七勇将时,如前世那般无能为力。

明沁不知祁琮此刻在想什么,惊慌之下,她盯着逐渐走近的祁琮,对他刺出一刀。

此时她下的毒药还没有生效,祁琮轻松躲过了她的偷袭。

彼时的明沁恶从胆边生,招招都是杀招。

祁琮不想伤她,并未出手攻击,只一味地闪躲。

在祁琮不明缘由冲进杂役营帐时,站在营帐外说话的秦坚和宁长策都不再开口,他们对视一眼,快速跟了上去。

一听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二人急忙冲了进去。

天已经黑透了,一堆堆篝火点燃,照亮军营里的夜。

澄黄的火光透过帐帘,两道身影掠过朦胧的光晕,一道飞溅的血迹溅在帐帘上,在光晕前散落成大小不一、或长或短的血点。

祁琮那声“住手”喊得太晚,宁长策的剑已经刺破明沁的脖颈。

唐枫闻声举着火把迈进营帐,几个手举火把和一行身穿金甲的将士随即踏入营帐。

原先昏暗的营帐,火光通明。

宁长策也终于看清,那个被他当成敌军刺客的人,是扮成小厮模样的明沁。

秦坚讶然:“这,这怎么是盈心郡主?!”

祁琮半蹲下身,明知徒劳无功,仍然拿手捂住明沁脖颈上汨汨流血的伤口。

半靠在祁琮怀里的明沁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下终于可以放心地问他:“怀慎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贾生秀说,你要把我送去契真和亲——”

“孤从未这样想过。”

那一瞬,晶莹的泪充满了眼眶。

明沁想笑,笑自己愚蠢,竟然听信了贾生秀的谗言;笑自己胆怯,竟然不敢问他一句;还笑自己以怨报德,竟然真的对祁琮下毒。

明沁没能笑出来,反而呛出一大口血。

明沁看到祁琮眼里的难过,心里的苦痛被抚平,她还是如愿地笑了一下,“……那就好。”

能死在你怀里,也挺好。

虚幻空间里的系统,收到了明沁的死讯。

前世的明沁与祁琮没有任何干系,她甚至不知道有祁琮这个皇子,祁琮也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侯府弃女。她在十三岁那年病死在掖幽庭中,死了七日才被人发现。

可是今生的祁琮,意外改变了明沁的命运,也就意外地促使明沁,成为仙界灭杀他的推手之一。

她的结局,早在祁琮带她离开掖幽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系统也终于明白,当初那句“万事皆有因果,这就是平衡”究竟是什么意思。

*

祁琮坐在长桌前,双手合拢撑在额头上,烛台上的烛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帐帘上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李承平给祁琮诊脉的时候,这毒已经生效了。即便是他出手解毒,也需要三日,祁琮才能恢复全部的内力。

秦坚端着汤药走进营帐里,看着垂头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的祁琮,他放轻了脚步,将熬好的汤药搁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

误杀了明沁的宁长策十分自责,他一声不吭地坐在明沁的尸体前。直到李承平处理好尸体的防腐工作,他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李承平走到盆架前净手,边洗边说:“别想了,想再多人也不能死而复生。既然知道是谁干的,等这场战事结束,该算的账一样也不能少。”

夜渐渐深了。

祁琮看了一眼更漏,已经是戌正一刻*。

他皱了皱眉,掀帘出去找秦坚,“今夜是否有探子来报?”

“并无探子来报。”

“确认吗?”

“确认。”

秦坚看着皱紧眉头的祁琮,“殿下有何吩咐?”

祁琮摇了摇头,正要转身回去,一股寒意袭来,再抬眼时,纷纷扬扬的大雪飘落于天地间。

祁琮惊讶地望着漫天大雪,“下雪了?!”

秦坚见状也跟着紧张起来,现下太子妃还在昏迷中,他生怕祁琮见了这雪会突然发病,连忙上前,“殿下还好吗?”

祁琮脸色一凝,对秦坚耳语一番,随后快步迈入营帐内。

秦坚也快步离开,按照方才祁琮的吩咐去叫人。

因为姜雀灵,祁琮特地留了李承平和唐枫,让秦坚和宁长策等一行人,随自己骑马前往西南方十里外的崖谷处。

风雪漫天,滚滚长夜。

崖谷里什么都没有。

不仅如此,原先不能跟着一起进崖谷的人,如今都在这崖谷里。

他们在这崖谷四周一搜查,依旧是什么也没有,连那支契真埋伏军的半点痕迹都没有找到。

祁琮骑着马停在山崖边,四处都看了看,崖谷还是那个崖谷,只是眼前的景况和梦里的截然不同。

宁长策骑马上前,“殿下有何顾虑?”

祁琮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是孤思虑过度了,回去吧。”

夜雪不停。

祁琮是在换下寒衣,等身上暖了起来后,才往姜雀灵所躺的罗汉床走去。

他坐在床榻边沿,握住姜雀灵的手,用很轻的声音说:“你说,那件事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你我都无法面对的变故?”

营帐内一片寂静,无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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