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
要留宿了?要不要矜持一下?
一般电视剧到这一步怎么演的?
祈靳邶找了洗漱用品出来,就看到简颉双腿盘坐在沙发上,闭着眼,两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大腿。
“睡衣是我的,干净的。”他将洗漱用品摊到沙发上给她,也在沙发上坐下来低头喊她名字,“简颉。”
“嗯?”她睁开眼,眼神躲闪。
“你在想什么?”他问她。
简颉心想,老僧入定,动了凡心。
开口又是一套说辞:“打坐练气,坐禅修行。”
祈靳邶觉得好笑:“释道合一?”
她也圆得回来:“佛家修炼,道家养性,大道相通。”
他唇尾微翘,拿手指去弹她脑门:“满脑子乌七八糟。”
说完人已经上楼,到二楼转角处又忍不住叮嘱她:“有事情敲门就行。”
简颉呆坐在沙发上,有几分想法被人看穿的羞耻。
再复盘这次祈靳邶的赌气,觉得不对起来。
好像是自己先低头的?
还主动献吻来着?
她输了。
祈靳邶下次不会熟练运用这一系列冷战操作吧?
简颉这么一想,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压不住了。
犹豫两秒后,上楼敲门。
祈靳邶开了门,走进去也不见她跟进来,只愣在门口,问她:“怎么了?”
简颉在他卧室门口总觉得气焰短了一截,也不进去,扶着门一板一眼说:“我觉得我就算说话有不妥当的地方,你也不至于两天都不联系我。”
哪有刚和好就翻账的……
他刚想开口,又被她打断:“你不要觉得这次你冷战,我主动找你,就觉得我次次都会找你,你PUA不了我。”
她一通叭叭叭,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咬牙切齿又委委屈屈。
他终于忍不住将人抱进来按在墙上,她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住,紧张得双眼直眨巴,人一点点往下缩。
他一把将人又捞上来,整个人压上来,唇齿覆住她的。
简颉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被人按着鱼头,在砧板上碾磨,就剩一双鱼鳍和尾巴还能扑腾。
唇上酥酥麻麻,连呼吸都忘了,直到最后听天由命,也渐渐用力回吻他。
一口气还憋着,一心想着报复,干脆轻轻咬他下唇,又不得章法。
他唇上有了细密的疼痛,这才渐渐回了理智,终于抽离,仍然弯着腰,额头抵着她的:“脑回路跟山路似的。”
简颉本来气还消减了一些,这下真是怒火冲天了,拼命撇开头。
他眉眼低垂,抱着人细声安抚:“简颉,我也会患得患失,担心你是不是真的厌烦,所以我也会试探,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再联系。”
“你也两天没联系我,不是吗?”他补充。
恶人先告状,CPU,CPU起来了!
简颉立马怼回:“对,我就是厌烦你了,利用完了再一脚踢开去。”
“可是你也不想想,或许你还有别的利用价值,我就这么没有战略眼光?再说了我是那种利益至上,不讲江湖道义的人吗?”
祈靳邶定定看她:“战略眼光我信,后者可不见得……”
“……”毁灭吧!
这么一闹,简颉也觉得好像两个人真的也吵不起来,她和祈靳邶好像都不讲武德。
也算天生一对。
简颉直到睡前脸色还发烫,抚上自己的嘴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之前和祈靳邶恋爱还没有实感,现在终于有了。
连情侣间细微的别扭也算有过。
***
紧接着,简颉越来越忙。
祈靳邶照常午休时会出现在简颉的仓库,APP上线后,接单量翻了倍,虽然引入了骑手配送模式,但配货仍然还是只有简颉自己和小琴。
有时候见到祈靳邶来,她也只来得及招呼祈靳邶一声,就继续低头配货了。
祈靳邶就坐在角落的办公椅上,在晦暗的光线里看她像个陀螺一样在满仓库旋转。
但凡开口要做什么,都被她一两句话拒绝。
偶尔有人打来电话找他,他急着出去,跟她打声招呼,她也是极敷衍地冲上来递给他一两样水果,人又跑开了。
给她租住的房子,她也几乎不再回去。
怕她冬天在仓库里冻死,他得了空又买了油汀和鹅绒被送到仓库。
祈靳邶渐渐怀念起简颉还在一度做兼职的时候了。
还能和他贫嘴,偶尔揭穿她昭然若揭的小心思,还有大把的时间。
深冬的晚上,祈靳邶送晚饭来,简颉一口一口抿着饭。
他缓声问她:“要不要添一些人手?”
简颉如临大敌:“那一个月又得多很多开销。”
他引导她思考:“你有时间思考整个运营模式的风险点吗,还有很多可以优化的地方,都需要你花时间。”
简颉知道他不是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给两人的相处腾挪时间,他是真的在替她考虑。
她赶紧给他夹菜:“再等等,等我存款到一百万了,我就把自己从中解脱出来。”
想想仍然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又伸手去拉他胳膊:“不会太久的,我大学还没念完,我也要尽快抽身继续念书,而且我确实还想到……有点不太好意思说。”
“如果我俩真的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了,我想成为你的底气,你或许可以尝试其他你喜欢的行业。”
有对他的江湖义气,还有他在她的规划内的缱绻之意。
但他仍然从她的字句里捕捉到一些幽微之处。
“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我们不会有长长久久?”
她垂睫:“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