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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2 / 2)

用下作手段才生下了她。

她娘生下她便难产而死,她自小由阿公抚养长大,这些都是阿公告诉她的。

“外边不过区区山匪,躲一躲便过去了,何必冒死来我这酒楼避难?”红衣女子眸色冰冷,目光正对上佟苓。

她心知不妙,而后刻意表现出惊恐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嗓音结巴道:

“夫…夫人,贼…贼人…追…追着我们满巷跑…没…没办法…才…”

红衣女子不耐烦大声呵停了她:“行了,退到一边去,反正你们也待不了多久。”

“多谢夫人宽宏大量。”

“谢…夫人…”

路欣文与佟苓同时开口道谢,他背对红衣女子,丢给佟苓一个“快走”的眼色。

她依矩照做退到廊上,装傻当哑巴这一招,是她为了以防某日冲撞了将军府准备多年的。阿公曾叮嘱她,遇见将军府的人必先躲得远远的。

她偶尔能从方柔口中听到些许将军府的杂事,算是对这个嫡姐了如指掌。

“你也退到一旁去,同她们一起。”红衣女子对路欣文言。

霎时,路欣文铁青着脸,丢了魂一般站到佟苓身侧。

她心下愧疚,小声询问:“是不是我们给大人你添乱了?对不起,山匪一路穷追不舍,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蝼蚁尚且贪生,你何错之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又何故埋怨你?”

“是里边那位吗?”

路欣文薄唇翕动,没有言语。

里边传来微弱的嬉戏声,佟苓轻声走到里堂的转角处,见路欣文没有阻止,她悄悄往里看去。

只见女子周围约有五位伶人,有人捶肩,有人扇风,还有人含情脉脉轻抚那人玉手,剩下两位更甚,两人一左一右枕着女子双腿。而椅上之人早已换了一身单薄轻纱,轻纱下的肌肤若有若无……

佟苓吓得收回眼,五官僵硬默默退回原位。

传闻竟是真的…

“怎么了?你俩都这模样?”方柔胆子小不敢上前查看,怕惹到里边那位,只好开口询问满足好奇心。

“没…没什么…”

佟苓转念一想,替路欣文感到不值,她虽与嫡姐同为将军所出,可她的身份远不及里堂那人。

嫡姐得父亲疼爱,生母在侧,又嫁与这样一位好郎君,为何还要自轻自贱?

她不明白,阿公从小教育她,唯有心中存善,为人端正,方能逍遥余生。可她的嫡姐半点不沾,还有着平常人家得不到的殊荣。

“将军,不好了!这山匪又多了大半,不知为何,他们正冲酒楼袭来。”官兵踉踉跄跄赶来报信。

“我与你同去应敌,想来增援的官员也快到了,通知弟兄们再坚持一会。”

路欣文说完,转身去了里堂。没多久,他身着银色盔甲健步出了酒楼,投入混战之中。

路欣文穿上盔甲,英气十足,威风凛凛,颇有铁血男儿的势气。方柔见了,视线生生被勾了去,全然忘却了方才的生死劫难。

佟苓也觉着,路欣文上阵,定能一举歼灭山匪。

奈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山匪大批攻入酒楼,提着带血的刀刃瞪着佟苓二人。

佟苓两股战战,慌乱扯着方柔衣袖跑进里堂中,山匪则慢慢悠悠跟着她们。

没想到,这联名状书竟让这些山匪搭上性命,他们不惜耗时如此之久,闹得城中大乱仍不肯作罢。

里堂女子雅兴被搅,屏退伶人,她手无寸铁,身无武士,还不以为意挑衅山匪:“看来诸位是冲我来的呀!莫不是,我轻贱了你们某位小兄弟?”

佟苓五官扭成一团,手心出汗,她的嫡姐不知,这场祸端是她引来的。

一山匪身形魁梧几乎无视嫡姐,缓慢逼近佟苓,佟苓也作势向后退去,她的脊背收紧,湿漉的衣裙紧贴肌肤,寒意从她的尾骨处一瞬间爬上后颈。

他眸中狠厉,面上挂着他人早已凝固的血痂,手上快速举起长剑,直直刺入佟苓心脏。

她来不及反应,内心只剩惊愕,耳边传来方柔的尖叫,冰冷的剑刃撞进炽热的血管,让她彻骨的颤栗发寒。

剑刃拔出,她身子斜直倒地,她能感受到血液正“呲呲”往外流,血腥气深深钻进肺里,而伤口的每一寸都刺痛难忍,仿若上万根玫瑰的利刺,在心口越扎越深。

佟苓视线模糊,眼帘临阖上前,她依稀瞧见嫡姐跟方柔倒在地上,还有一银色盔甲正拼命奔跑。

而她的脑中此时只有阿公,她后悔没听阿公的话,非得贪玩出了宅院来到此处。

也不知阿公现下知不知道这场暴-乱?不知他是否也入了城?不知他是否安好?

我恐怕是回不去了!恐怕是辜负了阿公的悉心教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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