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石径上突然传来萧元景亲切的呐喊,“阿锦!”
玉锦侧头看过去,赶紧让胡忠起身。
自己则整理整理衣襟,笑容霭霭的等待着萧元景缓缓走近。
萧元景大步跑向玉锦,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阿锦,好事情啊!”
玉锦眉头一皱,“阿景,什么好事情?”
萧元景兴高采烈道,“是祖母,是祖母啊,祖母她老人家后天要过来!”
太皇太后?!她过来干什么?
玉锦笑意僵住,“她……祖母为何要来?”
玉锦在记忆中好好的搜寻了一下,前生好像她就见过这位太皇太后一次。
那次还是在她老人家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之际。
自萧玄冥登基后,这位太皇太后一直深居简出,闭门不见任何人包括亲儿子,亲闺女,亲孙子亲孙女也不例外。
在深深的宫墙中又加了一道,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紧紧的锁了起来。
如今,她老人家竟然要来见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令她很是不安。
但萧元景却不这么觉得,太皇太后辅佐君王三代,虽然早已远离朝政,但余威犹在。
她的莅临,更代表着对储君的一种认可。
这时,胡忠见王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在一旁是时候的递出红册子,躬身道,“王爷,给万大将军的礼物已备好,请您过目!”
对,对,胡忠提醒的对,眼下最操心的还是自己的事情。
不过,玉锦虽然明白,可是太皇太后突然出现这一出,还是像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扎进她的心里。
她总觉得,太皇太后的突然而来,不像是好事。
萧元景接过红册子,大致浏览一遍,连连点头,“不错,甚好,甚好!”
接着,他又将红册子递回,像模像样的夸赞了一句,“胡公公办事我放心的很。”
胡忠收回册子,福礼,“奴才告退!”
见他要走,玉锦赶紧叫住,“胡公公,等一等!”
她可不想单独跟萧元景相处。
胡忠愕然回头,“王妃还有事儿?”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
玉锦眼珠一转,不假思索道,“那个,那个,我我今天身子不舒服,劳烦公公请个郎中吧,还有啊,我有点儿东西,公公需得跟我回房取一下。”
萧元景立马嘘寒问暖,“阿锦,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回事儿?”
“……”
此刻玉锦才理解说话不经大脑的后果,生病这个谎撒得很不好,萧元景是个混蛋王八蛋,要万一,这丫的看着病榻上的自己突生了歹意~~
玉锦赶紧摆摆手,掩嘴轻咳道,“咳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这几日,身子不太方便。”
这会儿萧元景人逢喜事,现在也表现的像个人似的,他小心搀扶着玉锦,柔声道,“夫人,你更该好好休息才对!”
看着这副关怀备至的嘴脸,有那么一刻,玉锦恍惚了,真心有点儿动容了,可是头一瞥,看到身侧的胡忠,立马又清醒了。
她配合着萧元景有说有笑的,好一副夫妻情深模样,走回了房间。
玉锦瞧见那张罗汉床,忙说道,“王爷,现下朝务正忙,王爷不该陪我!”
话音未落,便将萧元景给轰了出去。
他一走,呼吸都顺畅了!
门关好,玉锦正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时,一旁却传出了一阵窃窃笑声。
玉锦循着笑声看过去,方才发现,胡忠刚刚亦跟着走了进来,她刚忙着周旋萧元景,忘了胡忠,不过忘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玉锦安然坐下,呷了一口茶水,“胡公公怎么还不走?”
胡忠敛起笑容,毕恭毕敬的行礼,“王妃,您刚刚要我跟着进来的,您说有东西要给奴才。”
对待实在人,玉锦说的都是实在话。
她无聊的抚摸着袖口的金丝银线,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没什么东西要给公公的,劳烦公公在此好一番等待了。”
胡忠亦是看明白了,这位新王妃根本不是什么蛇蝎心肠的毒妇,她就是纯粹的恶心萧元景,至于她对兰儿残忍,其中大抵有不为人知的苦楚。
不过,两个人还是名义上的夫妻,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会被发现。
胡忠忍不住劝慰道,“王妃要及早做抽身的打算哪!”
玉锦装作什么都不懂得样子,“哦?我和王爷恩爱的很,我为什么要做抽身的打算?”
胡忠自知这位王妃是故意的,当然亦不解释,只是避重就轻的提醒道,“王妃昨晚的行事就过于……冒险了一些。
想必王妃是知道的,兰儿姑娘对王爷早就芳心暗许,虽然说,王府中的奴才万万不会傻到去跟兰儿姑娘讲实话,但是万一要传到王爷耳朵里,难保王爷不会不大发雷霆,继而迁怒王妃啊!”
“就算传到他的耳朵里,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的。”玉锦定定道。
萧元景内里什么德行,玉锦心里明白的很,这个人现在忙着在他爹面前好好表现,只待有朝一日继承大统。
现在的她还是万大将军的女儿,萧元景还不敢动她。
不过现在不会,真不代表以后萧元景不会。
就好比昨晚的事情,是个不傻的都能看出来,卓俊欲对兰儿行无礼之事,定是王妃在背后教唆。
但他们都掂量的清楚,这位兰儿姑娘是何等身份,王妃和卓俊是何等身份。
他们现在自然不会傻到去告诉兰儿真相。
但是,难保某一天……
见王妃面露难色,这时胡忠又上前,讳莫如深道,“王妃,其实一切不像您表面看到的那样。”
“不是我表面看到的那样,不是我看到的哪样?”
玉锦喃喃着重复了两遍,不禁深问,“不是我表面看到的这样,又是哪样呢?”
胡忠这时突然警惕的看看四周,四周空荡荡,依然不放心,她便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