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近。 在偌大的营地上,已经搭建起一堆又一堆的篝火,简易的烤架,上面放置鹿、豕、兔等等各种各样的野味。 撒上盐巴和一些特殊的香料,顿时一股肉香味儿扑鼻而来! 当然,能在营地进行烧烤的,尽是贵族子弟, 还有部分是公卿大夫们的门客,以及一些负责烧烤的士卒。 今日盛大的田猎,得到这么多的猎物,已经足够供给这么多人饱餐一顿的。 作为国君的庆忌,自然不必下场烧烤,除非兴之所至,不然绝无可能。 此时, 庆忌正在营地的四方台之上, 跟子西以及一众公卿大夫饮宴。 觥筹交错之间,每每都有人劝酒,喝得半醺。 在最中间的空地上,还有光着膀子,膀大腰圆的猛士在进行摔跤! 每每有一名猛士被撂倒,在场的人都会叫好喝彩,为之鼓掌。 但,这样的娱乐节目显然是不能让庆忌满意的! 吴国的尚武之风十分浓厚,除却摔跤以外,一对一的徒手搏斗,亦或是比武竞技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 在摔跤活动渐渐进入尾声后,庆忌就环视一周,看着坐在下首的公卿大夫,笑道:“二三子,仅仅是摔跤,寡人以为了无趣味。” “我吴国尚武,血气方刚,寡人之意,可令两名勇士一对一进行切磋,同台演武,点到为止!” “凡最后胜出者,当与寡人同饮一爵,并赐玉佩一只!” 言罢,庆忌就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纹路清晰,雕琢精美的玉佩,放在案上。 “大王英明!” 在场的公卿大夫无不恭维着庆忌。 这时,原本已经在摔跤活动中胜出,大放异彩的孟贲,光着膀子,摩拳擦掌的站在擂台上,试图守住擂台,一一击败挑战者。 但,庆忌却摇摇头道:“孟贲,下来!” “啊, 大王,难道臣不能参加此番演武?” 孟贲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庆忌则是啼笑皆非的道:“你凑的甚么热闹?寡人之意,是让后辈及普通士卒相互切磋, 较量武力,你若是上去,又有几人敢与你一战?” “诺!” 孟贲这才理解庆忌的用意,连忙跳下擂台。 孟贲的勇武之名,在整个吴国是颇为响亮的! 纵观吴国,除了庆忌、黑夫、熊子丹之外,还有任何人能在武力值上,胜过孟贲的。 一旦孟贲上场,只怕敢于挑战他的人少之又少。 所有人见状,不禁如梦初醒! 要知道,庆忌此举,可不单单只是一种消遣方式那么简单。 能参与这场演武的,只能是贵族子弟和普通的将士,似孟贲、黑夫、熊子丹这样的武将,只能干看着。 毫无疑问,庆忌是在给年轻的吴人抛头露脸的机会。 能跟庆忌同饮一爵酒,赏赐吴王的贴身玉佩,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荣幸! 这就相当于得到庆忌的赏识,日后飞黄腾达都不在话下。 再者,在演武过程中展现出非凡武力的人,也有可能被庆忌看重,继而委以重任! 随即,庆忌又制定出这场演武的一些规则。 胜出者,必须接连不断的守擂台,击败十个人,方可算胜出。 而根据每个人的不同习惯,庆忌也让士卒准备各种各样的武器,如戈、戟、矛、剑、斧等等,五花八门的兵器,应有尽有。 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点到为止,可以伤人,但不得取其性命,违者严惩不贷! 值得一提的是,坠落擂台的人,也将宣告挑战失败! “在下公孙雄,请赐教!” 首先一个上台的人,是一名穿着束身武士服,身高七尺有余的年轻人。 观其不凡的气度,以及言行举止,就能知道公孙雄是贵族出身的人。 实际上,姓氏公孙的人,其来历都不简单! 每一名挑战者,在登台准备前,都必须要通报姓名,这已经是一种不成文的惯例。 “喝!” 公孙雄十分的勇武,挺着一杆长矛,轻喝一声,就朝着对面的挑战者刺去。 “铛!” 对面的挑战者连忙挥剑格挡,但好似被公孙雄手中的长矛缠住一般,只能被动的躲闪或者格挡,无法反击。 最终被公孙雄一矛挑飞青铜剑,矛头指在咽喉之处,宣告落败! “好!” “彩!” 带着这样一往无前的势头,公孙雄相继击败七名挑战者,其勇武,赢得围观众人的叫好喝彩。 原本想上前挑战的人,都不由得心生退缩之意! “还有谁,可敢与我一战?” 公孙雄挺着手中的长矛,昂着头,环视一周,倨傲的问道。 “某来!” 不多时,擂台上便跳上来一个身材魁梧,看起来格外剽悍的甲士。 “在下胥门巢,请赐教!” 这甲士已经卸掉身上的盔甲,只留着一件贴身的服饰,手执一杆青铜长戟,朝着对面的公孙雄抱拳行礼。 胥门巢? 直到这时,庆忌才想起来,这貌似同样是一个历史人物。 胥门巢,因其居住在胥门附近,故以此为姓。 他乃是历史上吴王夫差麾下的一大名将,十分了得,只是,现在的胥门巢,还显得十分年轻! “喝!看招!” 庆忌端坐在四方台之上,看着激战正酣的公孙雄与胥门巢,不由得微微颔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种还不大成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