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盾牌阵的推进,吴军的前军、中军跟着向前移动。 绯红色的巨大浪潮,一眼望不到尽头。 对面的姑蔑军方阵中,被吓得肝胆俱裂的姑蔑人,打算掉头就跑,可是看到后边的督战队士兵,只能硬生生的就心中的恐惧感压下去。 在这种紧迫的氛围之下,吴军的方阵已经向前推进到一百五十步的地方。 “床弩!出阵!” 随着孙武的一声令下,吴军的盾牌阵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缺口,摆出整整一百架的床弩。 之前吴军伐越,床弩却没有派上用场,这一回正好拿姑蔑人练练手! “那是什么东西?” “弓吗?” “好几张弓放在一起。这么远的距离,难道吴军的箭失能射那么远?” “不可能,绝无可能!” 这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弓箭怎么可能射的那么远? 打死姑蔑人都不信! 包括姑蔑国的主将,上大夫陆浑在内,都心中狐疑不已。 但是,他始终不能相信,天底下还有弓箭的射程那么远的! “准备——” “放!” 孙武一声令下,早就放在床弩上的弩箭,瞬间发射出去。 “休休休!” 随着破空之声响起,整整一百张床弩,一张床弩配备十名膀大腰圆,气力不小的士卒负责拽动绞绳,然后一起乏力。 每张床弩上,都放置着至少三张加大版的铁胎硬弓,这就意味着,一瞬间,三百支羽翎箭密密麻麻的射向对面的敌军方阵。 “噗嗤嗤!” “呃啊啊啊啊!” 吴军的床弩所射出的弩箭,威力极大,甚是能穿透人体,一连射杀两三名敌人! 一时间,猝不及防的姑蔑人被吴军的弩箭射得人仰马翻,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哀嚎不已。 “盾牌!举盾!” 直到这时,作为主将的陆浑才反应过来,连忙挥剑,命令盾牌手挡住吴军的弩箭。 只可惜,他们那用竹子编织,或木头打造,外层再镶嵌上一层青铜的盾牌,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弩箭的强大穿透力的! 这不,又是一轮弩箭飞射过去。 弩箭径直穿透盾牌,鲜血四溅之间,射杀了姑蔑军的盾牌手。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陆浑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完全愣住了。 在弩箭的掩护下,吴军又步步推进。 “弓弩手准备!” “放箭——” 随着孙武的发号施令,早就箭在弦上的吴军弓弩手,立马朝着对面的敌军方阵,抛射出一轮又一轮的箭雨。 宛如蝗虫过境一般的箭雨,密密麻麻的,遍布半个天穹,瞬间抛落下去,射杀了数百名姑蔑士卒! 这样的打法,陆浑一辈子都没见过! 姑蔑国常年作战的对象,是南方的山越部族,真正的大规模兵团作战少有,多是山地作战。 今天,他们可算是碰上杀神了! “逃啊!” “太可怕了!” “不可战胜!这是魔鬼的军队!我们是打不赢的!” 还未到短兵相接的时候,仅仅是几轮弩箭,十几轮的箭雨,就杀伤了上千名姑蔑士兵! 这如何能让姑蔑人不被吓得肝胆俱裂? 本来就是乌合之众的他们,看着吴军这般犀利的攻势,根本就招架不住。 “不许逃!” “敢有后退一步者,死!” 陆浑怒了,挥剑杀死两个逃兵,却无法挽回姑蔑军全线崩溃的态势。 尽管在姑蔑军的后方,还有数百人的督战队在杀死逃兵,可是在吴军的这种紧密配合的强大箭雨攻势下,他们如何挡得住? 一阵“火力覆盖”,乌泱泱一大片的姑蔑人就都作鸟兽散,纷纷抱头鼠窜。 真是不经打! 看着这么快就兵败如山倒的姑蔑人,孙武不由得摇摇头,随即下令全军出击,凡是主动弃械投降的姑蔑人,皆可活命。 “噗嗤!” “唰!” 胆气尽丧的姑蔑人,在短兵相接的情况下,更不是吴军的对手。 吴军一路追杀到姑蔑城下,只阵亡将士百人! “开城门!我是上大夫陆浑!” “快开城门!” 陆浑带着一众残兵败将,宛如丧家之犬一样来到姑蔑城下,却见城门紧闭着,始终不见敞开。 再看看城头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吴军的绯红色旌旗! 怎么回事? 陆浑吓懵了,一时间大脑短路一般,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无终缓缓的探出头,扶着垛口,神色复杂的看着城下的陆浑。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顶盔掼甲的伍子胥,以及一众披坚执锐的吴军甲士。 “君上!快开城门!” 陆浑不愿意相信那种残酷的事实,于是再次疾呼道。 无终咬咬牙,终于大声道:“上大夫,投降吧!寡人……不,本侯已经归降吴国!现在是吴国的姑蔑侯!” “上大夫若是归降,也不失为富家翁,荣华富贵,一生受用不尽也!” “……” 晴天霹雳! 陆浑好似忽然遭到雷击一般,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忽而惨笑一声,红着眼睛喝问道:“君上!” “臣等正欲死战,君上何故先降?” “我好恨!恨自己当年为何瞎了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