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抛下自己的土地不管不问,一心一意去经商挣钱,显然是不行的。 关键是他们还挣不到多少钱,连自身的温饱都成问题! 这不是在本末倒置了吗? “老黑叔!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忽而急匆匆的跑到老人的面前。 “二虎,怎么了?” 看见年轻人心急火燎的模样,老人倍感诧异。 “打起来了!邻村的那些渔夫,跟咱们在大泽湖那边起了争执,然后两边人谁都不服谁,拳脚相向不说,还动起了剑矛!” “你儿子篱被人刺了一剑!恐危在旦夕矣!” “甚么?” 老人老黑叔顿时勃然大怒,立马就抄起放在身边的锄头。 “二三子!身上带把的都跟老汉走!竟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真是欺人太甚!” 怒不可遏的老黑叔,立马就召集起村里的一帮老少爷们。 但凡是能拎得起锄头的男子,不管是两鬓斑白的老者,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跟在老黑叔的身后,要去报仇。 聚众斗殴? 看见这一幕,庆忌、范蠡与孙武三人都不禁对视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两个村子之间的私斗,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大王,恐祸事矣!” 孙武摇摇头道。 “走,我等去看看。” 庆忌亦是很无奈。 老黑叔所率领的几十个村民,怒气冲冲的,显然听不进任何的劝告。 为今之计,庆忌只能让范蠡驾驭着马车,前往金陵城内的官府告发,让他们尽快派官差,甚至是军队的士卒过来镇压暴乱。 庆忌与孙武则是跟在老黑叔跟一群人的身后,来到一处烟波浩渺的湖泊边上。 此时,两个村子的男人都在对峙! “你们怎敢出手伤人?” “哼,是尔等先动的手!再者说,这大泽湖本来就是在我们村的范围内,是你们村的渔夫不问缘由,擅自到大泽湖捕鱼,我等岂能容忍?” “胡说!” 老黑叔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看见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痛苦哀嚎的儿子篱,更是气得不行。 “大王有诏!山海湖泽,本就归国府所有,怎么能说是你们的地盘?” “哼,这大泽湖一大半都在我们村,你们擅自越界捕鱼,就是不对!” 两个村子上百个男子就随之争执、推搡起来。 他们的手中都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剑、戟、矛、盾、叉、斧都有,更有甚者,只是拿着锄头、扁担、吴钩(类似镰刀)就已经赶到这里。 随着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争执的情况越发严重,一场血腥的斗殴已经是在所难免。 庆忌算是听清楚了。 这大泽湖原本是两个村子的所有物,没有指定的归属权。 虽说,早年庆忌下诏,将山海湖泽的所有权都归于国家。 但是山海湖泽的使用权还是当地的黎庶的。 这就导致,两个村子的渔夫都纷纷来到大泽湖捕鱼,然后把鱼拿到集市上贩卖。 然而,蛋糕就那么大。 分的人越多,能分到的蛋糕就越少。 这就导致常年以来,两个村子的渔夫时常打架斗殴,发生流血事件。 多年以来积压的矛盾,在这个时候已经难以有回旋的余地,终于爆发出来! “住手!” 眼看着村民们要大打出手的时候,庆忌终于看不下去,站在中间大声喝道。 这中气十足的叫喊声,瞬间就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庆忌皱着眉头,朗声道:“二三子,何以至此?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邻村的关系,就应当如邻里一般和睦相处,而非如当下一般若仇寇,以剑刃相向!” “在下是外人,何不让在下评评理?” 闻言,老黑叔这才阴沉着脸,道:“君子,这是我们两个村子之间的积怨,与你一个外人不相干!” “请君子速速闪开,莫伤了你。” 庆忌朝着老黑叔作了一揖,道:“老丈,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下已略有所知。” “若大泽湖一般,所有权归于国家。然,凡我国人,皆可在大泽湖捕鱼游历,无有划分之说!” “不对!” 庆忌的话音一落,另一边的村民顿时大为不满,纷纷叫嚣起来。 “我们祖上世代在大泽湖,以捕鱼为生,他们那个村子,迁来此地也不过百年时间。” “当时是祖先仁善,让他们跟我等一般捕鱼谋生!现在他们竟要争抢大泽湖的捕鱼权?真是岂有此理!” “胡说八道!” 老黑叔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道:“我们何时跟你们村争抢过大泽湖的捕鱼权?如这位君子所言,凡我吴国人,皆有在大泽湖捕鱼的权利!” “可是尔等竟因为我儿等人在大泽湖捕鱼,就出手伤人,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两边的村民又争论起来。 不知道是谁突然暴起伤人,将一个村民推到在地上,然后所有人顿时按耐不住心中的无明业火,纷纷抄起武器,战作一团。 “去死吧你!” “老子跟你们拼了!” “啊!” 看到这混乱的战况,庆忌只能跟孙武一起跑到不远处的山丘上,相顾无言。 穷山恶水出刁民。 这句话是没错的。 吴人本就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就有大打出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