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放了狠话的庆忌与齐侯杵臼,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本阵中。 杵臼环视一周,看着附近的诸侯联军的将士,一时间不禁心潮澎湃起来。 古往今来,能统率十多万大军的人,又有几个? 而现在,杵臼就是其中之一。 他要用这一战,来奠定自己将晋国挤下神坛,以恢复齐国霸业的基础! “唰”的一声,杵臼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对面的吴军方阵,大声道:“将士们!吾等能参与此战,无上光荣!” “此战,必将名载史册,永垂不朽!以敌人的鲜血,来捍卫吾等的荣耀!” “杀——” “吼吼吼!” 诸侯联军的方阵当中,跟着嘶吼起来。 气冲霄汉! 十多万人齐声呐喊,这声势还真不是盖的。 但,吴军那边亦是毫不相让。 只见庆忌也拔出自己的龙渊剑,转过身,面对所有的吴军将士,朗声道:“诸君!此战,为卫国之战,吾等已经没有退路!” “后退一步,遭殃的便是二三子的父母妻儿,左邻右舍!” “尔等面对的,不是凶悍的强敌,不过是一堆张牙舞爪的土鸡瓦狗!” “现在,握紧长矛,提起弓弩,让敌人见识一下,我吴军的厉害!” “吴军威武!” “将军威武!” 吴军将士们跟着高声呐喊道。 “吴军威武!“ 庆忌再一次大手一挥。 “大王威武——” “击鼓!” 随着庆忌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鼓手,就光着膀子,露出精壮的上身,拿起鼓吹,用力的击打在牛皮战鼓之上。 “冬!冬!冬!……” 沉闷而又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声,瞬间嘹亮,响彻整片旷野。 吴军的将士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目视前方,脸上尽是昂扬不灭的战意。 他们这些人,常年跟楚军或越军作战,百战余生,早已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被淬炼成了勇武过人的锐士。 即便是有一些仅仅是训练有素的士卒,也都被这种肃杀的氛围所感染,心生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反观诸侯联军那边,方阵当中,不少的士卒已经开始骚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有不少人都是被拉壮丁上的战场,即便是经过训练的将士,也少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甚至都没有杀过一个人! 这贸然之间上阵厮杀,可想而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盾牌阵,向前推进!” 随着庆忌的一声令下,高台上的令旗挥动,孙武所率领的前军,站在最前沿地带的盾牌手,也跟着亦步亦趋的向前推进。 他们踏着整齐划一的动作,每走三步,都大声喊“杀”,这种巨大的气浪更是震慑得对面胆小的敌人肝胆俱裂。 联军的将士们有一些贪生怕死的,都已经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而随着吴军盾牌手的移动,跟在后边的弓弩手与战车兵,也跟着向前推进。 “前军,压上!” 齐侯杵臼也不甘示弱,大手一挥,就命令作为前军的齐军将士,亦步亦趋的走过去。 同样是以盾牌阵作为第一道防线。 以齐军作为前军,杵臼这是无奈之举。 因为杵臼同样清楚诸如宋、鲁、卫、曹等国的将士,是怎样的战力。 良莠不齐! 而且,作为盟主的齐军若是贪生怕死,怕折损太厉害的话,恐怕不能让列国的军队所信服。 等到齐军进入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后,孙武抢先一步,下令道:“弓弩手,准备!” “卡察察……” 早就蓄势待发的吴军弓弩手,立马将箭簇放在弩机上,对准了对面的敌人。 这一下,可是让齐军的将士们感到诧异不已。 吴人这是要放箭的节奏? 可是,这两军相距一百步不止,吴军的弓箭能射那么远? 就在齐军的将士们感到不可置信的时候,孙武大声喊道:“放箭!”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几千支箭失,瞬间飞上天穹,好似蝗虫过境一般,迅速朝着一百步开外的敌人射过去。 “噗嗤,噗嗤——” “呃啊!” 齐军的将士顿时防不胜防。 盾牌还能挡住第一波的攻势,只是苦了身后的战车兵和弓箭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箭雨射落于马下,气绝身亡。 杵臼见状,不禁瞪着眼睛,瞠目结舌的道:“怎……怎么可能?吴军用的那东西,不是弓吗?” 在一侧的上卿国夏蹙眉道:“大王,臣也曾听说过。吴军有一种名为‘弩’的东西,威力和射程更胜于一般的弓,去年楚人在战场上就吃了吴弩的不少亏。” “可恨!” 杵臼一拳砸在戎车的栏杆上,很是愤慨。 “战车兵!出击!” 无奈之下,杵臼只能让联军这边的战车出动。 选择在淮水南岸作为激战之地,杵臼是有先见之明的。 因为这片地方,地势开阔,一马平川,十分适合战车作战。 而诸侯联军若是抵达吴国的都城,甚至是大江两岸,那里有不少的崇山峻岭,道路阻塞,有些地方战车是施展不开的。 战车,作为这个时代的主要军事力量,在中原地区惯用,所以要比试战车的话,杵臼根本不惧吴军! “轰隆隆!” 随着杵臼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