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对西方的贸易,庆忌是十分看重的。 迢迢万里,运输不易。 能带多少商品过去,就尽量带多少商品过去,最好是价值连城的那一种。 “寡人也知道,蜀锦……在中原都是一匹难求。” 庆忌微微颔首道:“对西方贸易的丝绸,也不必非要蜀锦那样的规格。” “精益求精即可。陶瓷也一样,尽可能的美观,有收藏价值!质地务必上乘,如丝绸的质感一般,不可粗制滥造。” “诺!” 文种连忙答应下来。 不过,庆忌知道,他这样高高在上的指挥,是不一定能行得通的。 蜀锦和瓷器有多贵,可能现在还看不出来。 这若是在后世,区区几百年的宣德窑、乾隆窑,那些精美的瓷器,价值几何? 几千万。 上亿! 当然,那是有历史价值在的。 庆忌当然知晓以这个时代的工艺,根本制造不出那种水准的陶瓷。 只能说,事在人为,精益求精了! …… 下了大朝会后,庆忌就回到自己的滋德殿,处理日常政务。 作为吴国的君主,庆忌现在可谓是日理万机。 不过,他也没必要事必躬亲,非要每一件事,都要自己去做。 这样太累人了。 庆忌可不是嬴政、朱元章那种工作狂人。 天天加班加点,晚上还要熬夜,天还没亮就要上朝…… 这种生活,庆忌是万万不想干的。 好在,这个时代,民风淳朴,人们的道德底线还在,基本上很少会有贪污腐败的情况。 一旦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庆忌也能准许黎庶告御状。 倘若非要庆忌什么都去干,那还要那些公卿大夫做什么? 这还是疆域幅员辽阔,人口数百万的吴国,若是换做鲁国、卫国、宋国这样的国家,一国之君,可能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 如《曹刿论战》当中,长勺之战前,曹刿问了鲁庄公三个问题。 问:“战何以战?” 公曰:“战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 对曰:“战小惠未遍,民弗从也。” 公曰:“战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 对曰:“战小信未孚,神弗福也。” 公曰:“战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 对曰:“战忠之属也。可以一战。战则请从。” 由此可见,就连鲁庄公这样的一国之君,有的时候连牢狱之事都要过问。 庆忌就不一样。 只要没有人告御状,庆忌就不可能越殂代疱的去审理桉件。 “大王,大工令干将求见。” 这个时候,中车府令胶滑进入滋德殿内,朝着庆忌躬身禀告道。 “干将?宣。” “诺!” 不多时,作为大工令的干将,就低眉顺眼的进入滋德殿,朝着陛台之上的庆忌大礼参拜道:“臣干将,参见大王!大王万年!” “不必多礼。干将,坐!” “谢大王!” 干将于是欠着半个身子,坐在了陛台下边的一侧。 对于干将,庆忌还是颇为看重的。 当年庆忌颁布求贤令,设置黄金台,是干将第一个携龙渊剑和干将莫邪剑来求官,然后被庆忌委以重任。 这一晃,十一年过去了! 有的时候,庆忌也不得不感叹,时光荏冉,岁月如梭。 他曾经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现在都而立之年了。 “干将,是王宫的扩建工作,遇到难题否?” 庆忌颇为疑惑的询问道。 作为吴国的大工令,干将一向是很忙。 除了要管理吴国的各个武器作坊,干将还需要配合着兴建吴王宫…… 这个差事,油水可不少。 庆忌近日来,收到黑冰台的禀告,说是干将跟伯噽走的很近。 这些日子,干将贪墨了不少公款,赚得盆满钵满。 对此,庆忌并没有打算揭穿干将的这种不法之举。 毕竟干将对于庆忌而言,还留有大用。 只要干将不做得太过分,庆忌未必不可假装不知道。 “非也,非也。” 干将的脸上堆满了笑意,谄媚的说道:“大王,臣此来,是想给大王献上一坛美酒的!” “美酒?” 庆忌颇为无语。 干将这厮,好好的正事不做,献酒来讨好寡人? 庆忌的眉头一皱,却并没有拒绝干将的这一番好意。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美酒何在?” 干将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就看见胶滑已经捧着一坛酒水,缓缓的进入滋德殿。 凡是庆忌要用的东西,不管是酒水也好,菜肴也罢,甚至是其他东西,都必须要检查一遍。 这是为了保证庆忌的安全。 如这酒水,之前就被宫女尝过,确认没有下毒,才能送到庆忌的面前。 虽然是太过小心谨慎,庆忌也不太介意。 毕竟小心无大错! 庆忌的仇家太多了,难免不会有人想暗害他。 哪怕是干将这种国之重臣献上的东西,都无一例外,要经过检验。 “大王,请。” 干将一脸谄媚的笑意,抱起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