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当吴军出现在郢都的那一刻,就已经代表楚军败局已定,以及这座楚国都城的归属…… “唰!” “噗嗤!” 殷红的鲜血喷洒而出,凶悍的吴军将士,毫不手软的挥动长矛,挑飞了一名又一名的敌人。 更多的楚军将士悍不畏死的扑上来,却都改变不了阵亡的厄运。 公子鸿、公子恒、公子熙、公子繁,这四个吴国较为年长的公子,也被庆忌派到战场上,与楚人厮杀,斩首立功。 “喝!” 立于戎车之上的公子恒,手持一支青龙戟,大张大合的屠戮着包围过来的楚军士卒,犹入无人之境。 他的手下,并无一合之敌。 其余的公子熙、公子繁等人,也都勇勐善战,有所斩获。 在吴国,有着严格的军功爵位制。 要获取军功,不管是任何人,都必须要从战场上取得。 当然,作为吴国的公子,出身高贵的吴鸿、吴熙等人没必要如此拼命。 而让他们这般奋勇杀敌的原因,不外乎是想让自己的父王庆忌刮目相看。 “噗嗤”一声,公子恒挥动手中的青龙戟,宛如拍西瓜一样,拍碎了一个楚兵的脑袋,顿时鲜血四溅,已经染红了他的半边脸颊。 这种刺鼻的血腥味儿,非但没有让公子恒感到恶心,反而很是兴奋。 整个人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亢奋异常! “二三子!跟我冲!” 公子恒厉喝一声,挥舞着手里染血的青龙戟,身先士卒的喊道。 见到就连公子恒都这般勇勐,跟在身后的将士备受感染,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直叫,杀入了郢都的内城。 面对吴军的强大攻势,猝不及防的楚军将士,只能是且战且退,实在是无路可退,他们最后都只好是扔掉了手里的武器,跪地求饶。 见到公子恒这般深入敌阵,远远的瞧见这一幕的大司马孙武,不由得皱着眉头,脸上有一些忧虑的神色。 “胥门巢!” “末将在!” “给我保护好恒公子,还有其他三位公子,若是他们有任何差池!你提头来见!” “诺!” 胥门巢苦笑了一声,连忙答应下来。 毕竟,这可是吴国的公子,庆忌的儿子,一旦出现生命危险,卒于郢都,他们都担待不起! “孟贲、公孙雄!” “末将在!” “汝二人即刻率领所有兵车,一万精兵,抢占郢都的各处城门!务必将敌人全部消灭!” “诺!” 孟贲与公孙雄领命而去,站在戎车之上的孙武,又瞥了一眼身后的吴军将士,大手一挥道:“全军将士,随我长驱直入,拿下楚宫!” “杀!” …… 在吴军一鼓作气攻下郢都的时候,适才返回郢都的熊轸不得不再次出逃。 逃往何处? 熊轸原本是打算朝着西边逃奔,奈何到处都是吴军的将士,兵荒马乱的,熊轸所率领的楚国宿卫,一时间无法杀出重围。 再者说,楚国也不是没有反抗之力。 所以熊轸在经过思考后,决定逃往郢都附近的一处离宫——章华宫。 逃到章华台之后的熊轸,即刻下令收拢溃兵,以及逃出来的楚国贵族,同时传令给驻扎在云梦泽一带操练将士的沉诸梁,让他火速带兵驰援过来。 为了保障章华宫不失,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熊轸又以自己作为楚王的名义,颁布动员令。 凡楚国黎庶,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应当拿起武器,保家卫国,将作为侵略者的吴军赶出去。 不得不说,熊轸的这一番举措,是不成问题的。 无可挑剔! 距离上一次的吴国弱楚之战,过去了八九年。 在这整整八年的时间,楚国韬光养晦,熊轸也在励精图治,收拢民心,让楚国的民生有所恢复,国力蒸蒸日上的同时。 熊轸作为楚王,在楚国臣民的心目中,已经建立起了极高的威望!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杀!” “赶走吴蛮子!” “弟兄们!跟这些吴蛮子拼了!” “冲过去!” 谁说楚人无血性? 在这种国破家亡的生死关头,楚人上上下下,都在奋起反抗。 两鬓斑白的老者也好,稚气未脱的少年也罢,都纷纷拿起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各样的兵器都被他们拿出来,与自己的敌人展开厮杀。 更多的楚人,则是没有武器。 但,就是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能拿起锄头、铲子、镰刀之类的农具,给予吴军将士重创! 见到这一幕的孙武,不禁脸色一沉。 早在战前,吴国君臣就已经猜到了,此时楚国上上下下的向心力极强,不会轻易屈服。 只是,孙武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楚国黎庶,悍不畏死的抵御吴军的进击。 “大司马,这……我军应该如何是好?” 跟在一边的黑夫皱着眉头,询问道。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孙武缓缓的闭上双眼,然后挥了挥手道:“传我将令,凡手持武器,与我吴军对抗者,就地格杀!” “诺!” 黑夫立即登上戎车,去传达了孙武的命令。 为人将者,心慈手软也是一种大忌! 倘若孙武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愿意残酷镇压郢都的这些暴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