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依你看,寡人应将与波斯大军决战之地,定于何处为最佳?” 跟波斯人的这一战,非同小可。 所以庆忌不会擅专,要听取“兵圣”孙武的意见。 闻言,孙武沉声道:“乌垒!” 乌垒吗? 而今的乌垒,已经被庆忌定为西域都护府的治所所在之地。 乌垒域位置适中,当北路要道所经,由此去龟兹、姑墨、疏勒,逾葱岭可到大宛、康居等地。 往南有道通楼兰、且末、于阗、莎车,越葱岭便是大月氏、大夏、安息诸国,即所谓“南道”。 往北经焉耆、车师可去山后六国和乌孙。 波斯大军要东征,必经之路就是乌垒。 “大王,乌垒现在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臣奉大王之命,勘察过西域十数国的地形,乌垒到疏勒一带,既有开阔的地势,也有险要的悬崖!” 孙武正色道:“尤其是疏勒城。疏勒城在天山北麓,傍临深涧,地势险要,扼守天山南北通道。” “再者说,此地离金蒲城较近,地势险要,扼守车师古道咽喉,便于援兵接应。” “大王若要一战击败波斯大军,可暗陈精兵于金蒲城,诱使波斯人顺着疏勒城长驱直入,到乌垒决战。” “波斯人若进入乌垒,大王当以精兵抢占疏勒城,同时潜藏兵马于车师古道,层层伏击,必可致大胜!” “善!” 庆忌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孙武不愧是孙武,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要让波斯人全军覆没。 倘若波斯人真的敢长驱直入,在乌垒跟华夏联军决一死战的话,他们注定是有来无回的。 “报——” 就在这时,一名宿卫进入正殿当中,朝着庆忌单膝跪地,禀告道:“大王!斥侯来报,波斯大军的前军,已经离开乌孙国境内,一路南下,已经进抵车师国边境!” “来的真快。” 庆忌澹澹的一笑,然后道:“传寡人之命,即刻传召诸将,升帐议事!” “诺!” 不多时,包括随军的列国卿大夫在内,伍明、公子鸿、孙武、孟贲、勾践等吴国将领,都济济一堂,站在了庆忌的下面。 庆忌环视一周,看着台阶之下的众将,郑重其事的道:“二三子,波斯人已经出战。寡人之意,定于乌垒,与敌进行最后决战!” “黑夫!” “臣在!” “命你率精兵七千人,即刻奔赴金蒲城,若波斯人过了疏勒,即刻攻取疏勒城,截断敌人之退路!” “诺!” 黑夫立即领命而去。 “孟贲、勾践!” “臣在!” “你二人率领兵马一万,潜伏于车师古道两侧,放波斯前军及其主力进来,若波斯人溃败,即刻伏击,不得有误!” “诺!” 得到命令的孟贲和勾践答应下来,而后转身离去。 正所谓兵贵神速。 既然庆忌已经下达了军令,他们就一刻都不能耽误。 “孙武。” “臣在!” “你负责坐镇乌垒,调度大军跟波斯人决战。寡人当亲率一万戎兵,奔赴疏勒城,诱使波斯人长驱直入。” “不可!” 孙武当即反驳道:“大王,你是一国之君,又是三军统帅,怎可以身犯险?常言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请大王三思!” “臣愿代大王出战疏勒!” 出战疏勒城的部队,实际上是最危险的。 因为波斯大军这一次东征,首当其冲的就是疏勒城。 而那支部队的任务,就是诈败以吸引波斯人全线进攻,长驱直入乌垒。 这乱军厮杀之中,又是溃败,万一庆忌出了差池,届时谁都担不起责任。 闻言,庆忌也是知晓,孙武这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所致。 要不然,以孙武善于明哲保身,谨小慎微的性格,又怎会敢公然顶撞庆忌? 庆忌于是和颜悦色的道:“孙武,寡人若不亲至疏勒城,波斯人又岂能上当?” 庆忌的战法,就是在疏勒城大造声势,给波斯人伪造出华夏联军的主力,在于疏勒的假象。 倘若作为三军统帅的庆忌,都不在那里,如何取信于波斯人? 再者说,那一万戎兵,一般人根本指挥不动,就连孙武都一样。 只有庆忌亲自坐镇指挥,方能达到最初的目的。 孙武想了一下,又道:“若大王非要出战疏勒城,请务必带上虎贲军、羽林军和陷阵营。” “不成。” 庆忌摆了摆手道:“若无我吴国的三大精锐之师在,寡人唯恐乌垒的战局陷入胶着,与波斯人一战,不可取胜。” 庆忌这可不是虚言。 华夏联军,固然经过了近两个月的磨合期,已经能适应大兵团作战,但是真正的精锐之师,清一色都是吴国的。 若没有虎贲军、羽林军与陷阵营这吴国的三大精锐出战,孙武便是再强,如何能招架得住波斯人超过二十万大军的勐攻? “父王,让儿臣去!” 这个时候,公子鸿主动请缨道:“波斯人并不认识父王你,虽未谋面,儿臣可假扮父王,树立父王的大纛。” “以此来诱使波斯大军突破疏勒,长驱直入。” “吴鸿……” 庆忌看着公子鸿的眼神,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