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棣拿着吴鸿还给自己的虎符,默默地返回了辽国王宫。 他怀疑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宁王吴鸿真的没有篡了辽国的心思。 这世上,岂有这种大公无私之人? 吴棣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世子,相邦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诺!” 不一会儿,辽国相邦田文就缓缓的进入了宫室中,跟吴棣对席而坐。 对于田文,吴章、吴棣父子二人,还是非常倚重的。 田文出身河东田氏,河东田氏的前身是齐国田氏,后来官任齐相的田氏家主田恒鼓动齐王降吴,立下大功,所以庆忌就让田恒当了一任的河东郡郡守。 有这样的家族底蕴,田氏的家族势力还是不弱的。 在大吴本土,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了。 田文是田乞的儿子,田恒的弟弟,早年就跟随吴章一起就国于辽,被委以重任,一路升迁,官拜辽国相邦。 “世子,宁王愿意交出兵权吗?” 田文询问道。 “这是兵符。” 吴棣拿出了兵符放在桉几上,摇了摇头,颇为感慨的道:“相邦,我还是看不透这个大伯。” “这兵符,是宁王自己主动交出来的,而不是我要的。” “相邦,你说这世上,真有如此大公无私之人吗?” 闻言,田文微微一笑道:“世子,如此甚好。” “宁王殿下的为人,老臣也略知一二。” “宁王年少成名,从小跟着晏婴、孔丘、季子等圣贤学习,仰慕上古先贤之道,自己也有古代君子的遗风。” “他还是吴国公子的时候,就深得当今陛下的宠爱、重用,在朝野上下极具威望,就连太子殿下都有所不如。” “事实证明,宁王的确有大才,允文允武,不管是治国安邦,还是领兵打仗,都是个中翘楚。” “可惜他不是陛下的嫡长子,而是庶出,如若不然,宁王早就是我大吴的太子殿下了。” 吴棣微微颔首。 显然,对于吴鸿的事迹他也是略有耳闻的。 吴鸿,可谓是大吴皇室中的圣人了。 其为人几乎是无可挑剔的。 田文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忽然向吴棣进言道:“世子,老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请讲。” “这十几年来,宁国在宁王的治理下,政教大行,吏治清明,国力十分强盛,比起中原诸郡,都差不了多少。” 田文意味深长的道:“宁国人口众多,土地肥沃,文化繁荣,经济也可谓是富庶。” “这是得天独厚的王霸之基。若辽、宁两国合并,其疆域纵横数千里,有众二百多万,带甲之士数十万,日后我王可以直接称帝,成立新的国朝,跟大吴分庭抗礼……” “不,说不定我大辽可以直接入主中原,成为天下之主,成为大吴之正朔,华夏之正朔!” “这……” 田文的这一席话,说得吴棣是禁不住怦然心动的。 都是始皇帝的子孙,凭什么吴恒一脉能继承大位,而吴章一脉就只能当一个藩王? 要知道,吴章和吴恒是一母同胞,都是庆忌的嫡子…… “不成。” 吴棣摇摇头道:“相邦,不管怎么说,帝国是不会允许辽、宁两国合并的。” “我的那位皇祖父,也不会允许此事发生。再说了,宁国的国力强盛,虽不及我辽国兵强马壮,其余方面却更胜于我辽国。” “有宁王在,宁国上下一心,就算是我辽国铁骑,也无法染指宁国一寸土地。” “更何况我的这个大伯,这两年来为我辽国不辞辛劳,内安辽征,督抚军事,开疆拓土,威望极高,就连我都自愧不如。” “他不止得到宁人的爱戴,我辽人也很是爱戴他。” “谁敢对宁王动手?谁敢对宁国动手?” “还有,相邦你以为大吴边军是吃素的吗?” “可能我辽国大军一动,朝廷就会派来平叛大军,到时候我辽氏失国,我怎么向远在西方屯兵的父王交代?” “……” 田文想了一下,暗道吴棣不好忽悠。 不过,这可难不倒田文。 田文旋即为吴棣想出了一个法子。 “世子,既然兵道不行,世子你何不取王道?” “王道?” “不错。以战争的方式谋取宁国,自然是不妥。然,世子别忘了,宁王现如今还在高平,还在我辽国。” 田文阴恻恻的笑道:“宁王在宁国、辽国的名望极高,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世子可以逼迫宁王订立国书,使辽宁两国合并,宁王降为宁国公,或是宁侯,世袭罔替。” “这样,宁地为辽国所有,这是和平政变。” “大吴那边也反应不过来,最后只能是无奈的承认辽宁两国合并的既成事实。” “即便是始皇帝陛下震怒,派兵征讨,我辽军也能凭借几千里的旷野,跟吴军斡旋,帝国的军队能打几年的仗?” “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年大王奉命就国,带着一万精兵,及其家卷五六万人,几年之内,就征服了肃慎、东胡、秽貊等东北诸胡,建立起了强大的辽国。” “辽国不同于那些散乱而且茹毛饮血的胡人部族。” “再加上国力雄厚,属于是膏腴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