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向秦王靠近。 臣则觉得,无论是向圣人靠近也好,又或者向秦王靠近也罢,都不妥当。 因为臣觉得,参与到这件事情中的每一个人,只要继续在朝堂上待下去,都不会有善终。 所以臣在去马邑驰援高满政的时候,选择了临阵脱逃,选择了斩杀马邑的守关大将,以此来获罪脱身。 后来臣也如愿以偿,被贬到了边陲充任戍卒。 在臣被贬到边陲以后没多久,就得到了刘文静因为谋反被处死的消息。 臣当时就觉得,臣在见证了圣人对秦王的许诺以后,所感觉到的一切果然没错。 从那以后,臣就很少再跟朝堂上的故旧来往了,也尽可能的降低臣在朝堂上露面的机会。 后来得知裴寂被您囚禁了,裴府也被您查抄了以后,臣就更加坚信自己的感觉了。 臣原以为臣可以默默无闻的在陵州待一辈子,没想到,圣人还是启用了臣,并且让臣代替张亮,暗中跟世家的人交手。 看来,臣即便是再小心翼翼,再退缩,也难逃一劫。” 李高迁说到最后,满脸的唏嘘和惆怅,他儿子脸上也充满了悲伤。 李孝恭一个劲的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李高迁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顾高满政和马邑守关大将死活的话,有点自欺欺人。 因为他如果处在同样的境地的话,他或许会做的比李高迁更过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话说出来虽然很自私自利,可天底下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做的。 他李孝恭也不例外,所以他没办法拿更高的要求去要求李高迁,他还没那么无耻。 说是李渊的错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因为李渊是君王,也是他的长辈,李渊的儿子还在他边上,他说李渊不是,就违背了为尊者讳的禁忌,就是不孝,不仅会被降罪,还会被千万人唾骂的。 所以他嘴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李元吉跟他有同样的顾虑,所以也没有对李渊的所作所为,以及李高迁的所作所为做任何评价,只是幽幽的感慨道:“所以你就没有带其他家卷,也没有带任何的仆人,只是带了一个子嗣赶来了长安?你想在你死后,让他帮你收尸?” 在这个时代,非夷三族的大罪,一般都是允许亲人收尸的。 像是这种在获得特殊任命之前,明知道自己必死,并且带着儿子来帮自己收尸的大有人在,所以李高迁只带了一个儿子来长安的目的不难猜。 李高迁也没有隐瞒,痛痛快快的点了一下头。 李元吉疑问道:“你为什么如此笃定你会死?” 李高迁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元吉却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李高迁的意思很简单,当时的见证人中,两个都已经遭难了,他岂能幸免遇难。 李元吉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觉得 你对我父亲可能有所误会,我父亲从没有杀你们的意思。刘文静之死,是他和裴寂争斗的结果,跟我父亲无关。 裴寂被囚禁,裴府被查抄,也是因为他干了不该干的事,是我下令囚禁的他,也是我下令查抄的他的府邸,跟我父亲也无关。 所以我父亲此次召你回来,真的是希望你能帮他做事,而不是为了杀你。” 李高迁抿着嘴没说话,显然不相信这话。 李元吉继续道:“如果我父亲想杀你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费劲,只需要在你在陵州的时候,秘密的传令给窦轨,让窦轨秘密的将你处决即可,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毕竟,你已经脱离了大唐的中枢,对大唐的影响力已经没有武德元年那么大了,大唐新晋的臣子,对你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影响。 所以在陵州秘密的处决了你,以你身染恶疾暴毙的名义为你发丧,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