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神情疲倦:“我累了,槿年,扶我进去休息一会儿。” 程槿年收敛起复杂纷飞地思绪:“是。” 伺候老太君躺下,她吩咐小丫鬟时刻留意,心事重重地走出房门。 她心不在焉,差点儿踩空,好在青蒿从背后一把拉住了她:“槿年,小心点儿!” 程槿年心脏漏了一拍。 青蒿紧皱眉头,眼神充满了关切:“你咋了?我在后面喊了你几声,你都没反应!” 程槿年心里一暖。 “跟我来。” 她心里憋着许多事儿,拉着她往两人的房间走去。 进屋,她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我担心四姑娘。” 青蒿愁眉苦脸:“我倒是更担心老太君,大夫都说了,让老太君少动怒。” 听到这话,程槿年脸上忧愁更重了。 “对啊!希望老太君能想开点儿,别伤了自个儿的身体。” 这么多年,在她的心里,老太君就如同她的祖母一般。 她每年生辰都会祈祷她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许久,青蒿话题一转:“你说,侯爷派人去找四姑娘的心上人,能不能找到?” 程槿年眨眨眼:“不知道。” 青蒿自顾自的分析:“京城混血极少,这个人定然藏不了多久,我看很快就会被找到。” 随即,她有些惶恐不安,眼睛睁大地看着程槿年:“槿年,侯爷他们真的会把人打死吗?” 程槿年声音虚浮:“不、不会吧。” 青蒿眼神充满不安:“四姑娘对那人情根深种,我真担心会出大事儿。” 听到这话,程槿年心里一沉。 连青蒿都看出来了四姑娘的决心,老太君他们岂会不知? 但是,两人注定没有结果。 侯爷他们也绝对不会对阿北手下留情! 这么一想,她立刻站不住了,猛地一转身就要离开。 青蒿疑惑开口:“槿年,你要去哪儿?” 程槿年一顿,挤出一个笑:“槿年,我有事儿外出一趟,要是老太君找我,你替我告罪一声。” 说完,她脚步急促地离去。 身后,青蒿一头雾水。 “咋了?刚才不还在一起说悄悄话嘛,怎么突然就有急事了?” …… 这边,程槿年小跑着从后门离开,直奔沈府。 角门外,她敲了敲门。 一个婆子的声音穿出来:“谁啊?” 程槿年轻声答:“我,槿年。” “吱”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婆子满脸是笑:“槿年姑娘,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就去禀告夫人。” 程槿年连忙阻止她:“不用!” “王婆婆,我有急事想找听肆哥哥,麻烦你帮忙传个话。” 说完,她从怀里拿出五两银子。 王婆子手疾眼快地一把接过,笑容更加热情:“槿年姑娘要是不嫌弃,在耳房里面坐一会儿,我这就去通传。” 程槿年笑着点头:“那便谢谢王婆婆了。” 王婆子忙摆手:“不用,槿年姑娘太客气了。” 带着程槿年在屋内坐下,她便急匆匆地离去。 程槿年坐立不安,不停地在屋内绕圈圈。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 程槿年眼睛一亮,大步走向门口。 “听肆哥哥!” “槿年。”沈听肆沉声吩咐:“石头,你在外面守着,不许别人进来。” “是,公子。” 关上门,程槿年语气焦急,一股脑地说了宣平侯府发生的事儿。 由于他也是目击者,她便没有隐瞒。 说完,她满眼担忧:“听肆哥哥,侯府要杀了阿北,如此一来,四姑娘怕也是活不成了,你、你能不能……” 沈听肆严肃认真地点头:“你放心,交给我,我会派人去找他,不会让他出事儿。” 闻言,程槿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儿,你不必太担心。”沈听肆问道:“之后呢?咱们怎么办?” 程槿年皱眉:“先保证他没有生命危险吧。” “然后、然后我找时间给四姑娘报一声平安,再把老太君给我说得话告诉她。” 说到这里,程槿年语气十分艰难:“我想四姑娘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沈听肆并不看好:“阿北性子执拗,恐怕……” 程槿年沉默许久,声音沙哑道:“身份不对等,注定没有好结果。” 这话一出,沈听肆心里狠狠地一抽,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话刺耳不已! 不多想,他出口反驳:“谁说的?公主和我表哥也是身份不对等,可陛下早已默许,等我表哥明年高中,便给二人赐婚。” 程槿年觉得好笑:“这如何一样?” “怎么不一样?其实,阿北这类混血也是无辜,他们又不能决定自己的血脉,却一辈子遭受歧视。” 程槿年反问:“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听肆不答,硬邦邦的转移话题:“你先回府吧,我这边立刻去找阿北。” “……好。” …… 自从那日去找了沈听肆,已经过了三日。 第二日,程槿年便得到消息,说是阿北已经被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