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轩正想起身就被项晴一把拉住了衣角，他莫名的脚步不稳被项晴拉回再一次坐到沙发上。
他有点不耐烦了，对方实在是太难缠了。
“最后一个问题，姜总喜欢可乐味吗？”
“不喜欢。”
他没说慌。
“我真失望，那我就当你喜欢草莓味了，”项晴仰头，歪了歪脑袋，狡黠一笑，“值得庆幸的是，我两个味道都很喜欢。”
又是那预谋得逞的笑容，让姜轩很不舒服。
那笑容总让姜轩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一步走错了，但细想一下还真想不出来结果。
莫名的烦躁。
他伸手扯了下领结，转身跨过重重难关走出这个热得过头，让他烦闷的工作室。
楼道狭窄，只容一个半的人通过。
楼下走上来一个女人，正好与他的肩膀相撞。
“啊，不好意思！”穿着白裙的女人低头发着消息，感觉到撞到人了连连向对方道歉，往侧边让开，好让对方先行下楼。
熟悉。
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声音。
白裙的女人见对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她疑惑地抬头看，这一下两人都愣在了原地，如同两根竹竿在那杵着，楼道空荡荡的，只能听见外面风雪呼啸的声音，以及他们彼此的呼吸心跳声，那刻世界仿佛都静止。
“小雪。”项晴的声音突然在楼道里出现，打破了这僵持的、尴尬的局面。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雪了。
袁雪抬头，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求助地望着楼梯上站着的项晴，“小晴。”
项晴递给她一个安心的表情，“姜总和我们小雪认识？”
“不认识。”姜轩头一偏，径直下楼，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还在楼道上的这两个女人。
袁雪是他的前女友，三年前他快破产的时候袁雪毅然决然离开了他，并把他送给她的蓝钻戒指还给了他。
那蓝钻戒指是他特地从拍卖行以天价拍得的，是送给袁雪的订婚礼物。
姜轩坐回车上，手掌用力揉搓着脸，他怎么都想不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他还记得项晴说的那个帮她打扫卫生的朋友，那朋友原来就是袁雪。
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如果三年前就认识了，那应该很清楚那个戒指的事情，以及他和袁雪的事情，又为什么要问他这些问题。
他以前很少问自己这些没有意义的关于“为什么”的问题。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他的秘书打来的。
“姜总，刚才大小姐来了。”
“知道了。”姜宛会去他的公司他不意外，这已经是常态了。
“她……快到A省了。”秘书艰涩开口。
姜轩望着前方被雪覆盖的路，心情糟糕得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就差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出现，他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和问秘书：“……你告诉她干什么？”
“是……”那头的秘书打了个寒颤，寒气扩散到了指尖，，吞吞吐吐半天才说出话来，“是大小姐自己查到的。”
姜轩伸手挂断电话，打开了车上的音乐，调高音量遮盖住尘世一切喧嚣，他缓缓合上眼，那扰得他心烦的风雪被他隔在了眼外，再也看不见。
他戒烟快一年了，许久没有那么想抽烟了，但车上什么都没有，他也不想下车去买。
在震天响的音乐中，他的脑海中无端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这个人他还只见过两面，在他的印象中。
他睁开眼，不想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他发动了汽车，离开了这里。
姜轩回到酒店第一件事便是让人订好回D省的机票。
是明天早上的票。
姜宛到了姜轩的房间门口才给姜轩打电话。
“你来A省做什么？”姜轩一直很服气自家姐姐的这作风，要不是秘书告诉他，他可能真会被姜宛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给吓一跳。
姜宛的眼刀从他脸上刮过，无比的犀利，“你来都不告诉我，还问我过来做什么？”
姜轩不吭声。
他真的很不适合应对女人。
姜宛熟稔地将行李推到一边，坐到柔软的沙发上，整个人陷了进去，她一抬下巴，“说说，干嘛来的？”
“找点东西。”
“找前女友？”姜宛对姜轩这个前女友的印象特别不好，毕竟是危难关头抛弃了她这不省心的弟弟的女人。
“不是。”姜轩摇头。
她这弟弟不太会说谎，姜宛很清楚这一点，对他的否认也不多说什么。
她忽然脑袋灵光一闪，“不会是给我找生日礼物来了吧？”
姜轩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不知道是无奈多一些，还是无语多一些。
“被我猜中了？”姜宛开心地笑起来，“你也太好猜了吧！你这样的肯定被女人拿捏得死死的，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一个了。”
姜宛手肘轻轻碰了碰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姐去给你物色物色，单身男人女人一抓一大把，肯定有能看对眼的。还是说你有喜欢了人了？不对啊，那我不会不知道啊……”
在姜宛这滔滔不绝中。
大概是真中邪了，姜轩脑海再次浮现出项晴那狡猾的笑。
他愣了几秒。
眼尖如姜宛，了解弟弟也如姜宛，一瞬间就看出了姜轩的不对劲，她眯起好看的双眸，“真有?”
“嗯。”姜轩往后靠去，“明天早上回D省。”
姜宛自动忽略后半句，只在意姜轩那个短促的应答，追问：“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回去再说。”
“啧，行吧。”姜宛表示不满，但也不打算继续逼姜轩回答，不情不愿地妥协。
晚上姜轩开了个简单的视频会议，随后处理起助理发来的一堆文件，他不能休息太久，因为过阵子有个大生意要谈，他需要提前准备。
他们早早起床赶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