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试问皇后乃天下女子的表率,哀家即以妇人之身,如何过问不得?”她一面走一面说,此刻已走至
大殿中央离凌枫不到一尺处站定,犀利的眼睛直视凌枫,凌厉的气势骇得周围众臣噤若寒蝉。
却见凌枫依旧神色未变,面对太后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依然冷静从容。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母后怕是言重了吧。不错,这江山是朕从先帝手中得来的,也是朕与天下臣民共享的。而皇后乃朕之发妻,是朕一人之皇后,岂容他人干涉!”
最末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众臣无不为之震撼,皆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柳太后听罢不由哈哈大笑:“皇帝的口气倒是不小!竟敢这样与哀家说话!如此说来,皇儿是铁了心不成?”
凌枫冷冷道:“是。立后之事朕自有主张,还请母后不要干涉!”
这时门下侍中陈平突然走至太后身边,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皇上性格执拗,还请太后多劝劝皇上。”
柳太后并未回答他,只闻她一声冷喝:“今日朝会就到此罢,诸位爱卿都散了吧。哀家还有些话要与皇上说。退朝!”
待得众臣悉数退出大殿,大殿中只余凌枫与柳太后二人,凌枫起身缓步走至太后身前,淡淡道:“母后有什么话要对儿臣说,就请说吧。如果还是关于立后一事,恕儿臣无法听命。”
柳太后冷笑:“皇儿说话做事还真是不留余地啊,与你父皇当年一模一样。”倏然间声音渐转狠厉:“立后并非儿戏,
岂可因皇上一己之好恶贸然行事?你铁了心要立那个女人,不计后果为了一个女人连满朝文武都不放在眼里,你这么做让朝廷,让哀家颜面何存!”
凌枫面对柳太后一声声严厉的质问只是苦笑摇了摇头:“紫荆乃儿臣之发妻,是儿臣两个孩儿的嫡母,儿臣即位为帝,
紫荆成为皇后乃顺理成章之事。若儿臣不能立紫荆为后,儿臣便违背了昔日的誓约。可儿臣是一国之君,怎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倘若儿臣真做了那忘恩负义之人,连自己最爱之人都能弃之不顾,儿臣又有何能力去保卫我凌氏江山,又如何配为一国之君?儿臣只是不明白,立紫荆为后并未妨碍母后的利益,母后又何以执意反对?”
太后望着凌枫几近恳求的眼神,神色逐渐缓和下来,语气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冷硬:“皇儿,不是母后执意反对,你要明白立后并非皇帝一人之私事,而是关系到各方政治力量的权衡,不是你喜欢谁就立谁。自我朝开国以来,凡历朝皇后皆出自三品官员以上之家或是凌氏同宗,皆为世家嫡传之女,无一例外。这是我朝开国以来的既定国策,母后答应过先帝要为凌氏先祖守住这片江山,以保它能世世代代传承下去。怎可允许你一人就将它颠覆?母后不允!”
凌枫静静地听完太后的一席话,怔了半晌,才道:“母后您忘了,紫荆早在与我成亲之前便由父皇下旨由王大人收她为
义女,与语鸢一同享有相国千金的尊号。既是相国千金,便理应有资格受封为我朝的皇后。难道不是么?”
柳太后摇摇头,一脸严肃:“你还是太天真。紫荆终究只是相国大人的义女,并非嫡传之女,与王大人并无同宗血亲关系。母后知道你喜欢她,你可以封她为四妃之一,这皇后还是应立更有背景的世家之女。皇儿可明白?”
凌枫无奈地叹了口气:“紫荆是儿臣明媒正娶的正妻,她曾陪我半生戎马,多次出生入死。儿臣曾与她许诺,我若为帝,她必为后。如今却迫于形势竟要食言了么?若此番不能立她为后,确是让她受委屈了。”
柳太后道:“她若真心待你,为你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她若真的爱你,又何必只在乎这一个封号?她若能在这宫中安守本分,专心侍奉皇儿,不要妄图得到不该她觊觎的东西,母后自会应允让你给她一个四妃的品级,封号由你自己选,地位仅次于皇后。你可满意?”
凌枫皱了皱眉,有些不敢相信:“母后真的应允将紫荆立为四妃之一?”
柳太后道:“她毕竟是相国大人的义女,又有先帝的认可,只是封个四妃并不难。只是母后还有一句话须得提醒你:倘若她有一天对你有异心,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哀家也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她逐出后宫,让你永远再见不到她。你明白么?”
凌枫抱拳向柳太后行了一礼:“母后所言,儿臣谨记在心。立后之事,儿臣再找机会与群臣商议,考虑之后再做定夺。”
柳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哀家的皇儿,你能想明白就好。”
凌枫点头道:“儿臣多谢母后提点。不知母后还有何事?”
柳太后沉思了会,终还是缓缓道:“你大哥一事,你能网开一面,饶他一命,母后甚感欣慰。说来母后还真该谢谢你饶了昱儿一命。罢了,哀家只想看他一眼,这便告退了。”说罢便再未看凌枫一眼,毅然转身缓缓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