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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1 / 3)

斜阳日暮,孤鹜落霞,半边天外楼中楼。

在外寻猎的皇亲国戚们纷纷归营,原先安静的营帐顿时热闹起来,南疆王本就是借此时机图个热闹,所以起先下令众人可随意,否则又如同冷清的宫殿。

孟南岁此刻正挽着南疆王的手腕,依偎在他的肩头撒娇,哄得他哈哈大笑。

而这一幕,被远来的渡北年尽收眼底。

四国之中,若论军事力量,当属北国为首,若论经济实力,当以东楼为先,南疆在四国之中唯有粮食不缺,军事力量也较为弱小,所以一直都是处于蛰伏状态,也从不出头。

好在如今乃是太平盛世,也无需动用武力。

一年前,北国遭遇百年难遇的雪灾,导致颗粒无收,这才向南疆借用粮食度过难关,不过南疆王提出了一个条件,便是北国必须送来质子。

孟南岁得意地朝他走去,似乎稳操胜券,“质子,如今看来你怕是要输了。”

他摸着白马的鬃毛,动作甚是轻柔,倒像是给女儿梳发。

可他内心冷笑,一日未过,他便从她口中的恩人公子,变成了敌国质子。

女人,还真是翻脸不认人。

这匹白马的发色如同今晨见到的鹿,她学着他,温柔地抚摸着白马的头,却被它别头躲闪,鼻中冷哼一声,像是嘲讽她。

她的纤纤玉指落了空,哑声道,“什么呀,一个畜生也敢给本公主脸色?”

她恍然仰头,见他目光如灼,恨意燎原,似要将她挫骨扬灰。

她不是没瞧见过这样的眼神,只是曾经这样看她的人,如今都已下了地狱。

孟南岁很是好奇,他究竟是城府深如寒潭,却愿忍辱负重之人,还是有仇当场就报,绝不拖泥带水呢?

她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他,“怎么?一个质子,也配同本公主平视?”

他有些疑惑,这世间究竟要堆砌多少的宠爱,才能将她养得这般骄纵?

她的两根手指指着面前的渡北年,恶狠狠地说道,“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喃喃,不可无礼!”

顺着声音,儒雅君子尊尊有礼,孟笛将孟南岁拉至身后,拱手道,“她今日口出狂言,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教导好,在此向渡皇子赔礼道歉,还望见谅。”

她本见着他喜笑颜开,听见此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渡北年一个敌国质子,是连北国王都放弃的人,如果能与他们比肩。

她娇声道,“哥哥。”

这声“哥哥”被孟笛呵斥打断,“我瞧你今日想抄写经书,为那些死去的小动物祈福。”

孟南岁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怕这唯一的太子哥哥,因为只有他会罚抄自己经书,最厌烦的是,他会亲自监督,同她一起抄经书。

叫她无论如何,也偷懒不得。

孟笛与她乃是一母同胞,所以从小便格外亲近,他虽然疼她,却始终奉行天道伦理,妄图将她培养成大家闺秀,可她在父王母后以及一众兄长的宠爱下,反其道而行之,越发骄纵跋扈,饶是没有半点闺秀模样。

但她只觉他十六的年纪,六十的心性,实在是无趣得紧。

“太子言重。”渡北年摸了摸鼻尖,扫了一眼气鼓鼓离去的孟南岁,嗤笑道,“我只是觉得,她甚是可爱。”

孟笛盯着他如墨的眼瞳,良久也未曾有一语。

只因为,他从渡北年黯黯的眸子里,察觉到了杀意。

两人眼神碰撞,似乎是刀光剑影,火树银花。

直到侍卫来报,孟笛才回道,“在下还有要事,失陪。”

在渡北年点头注目下,他的眼神忽然间凛冽起来。

那侍卫随孟笛至僻静无人之处,才将方才所见之事道来,“殿下,探子来报,密林深处发现十二具尸体,看穿着应该是杀手。”

孟笛皱眉,严肃道,“查清楚没有,杀手的目标是谁?”

那侍卫招手,便另有两名侍卫带来一人,一看便知是死去的杀手,“一路探查,除了死去的杀手以外,至少还有两人到此的痕迹,其中一人曾落入陷阱被束缚,而另一人应该是个高手,这些人几乎都是一剑毙命,且伤口齐整,都是一人所为。至于目标是谁,还有待查探。”

孟笛上下打量了这具尸体,摸了摸脖颈处的血痕,“伤口薄如蝉翼,力道之深,至少有十年功力。时间之短,竟然无人察觉。”

他细细想来,这南都城虽然高手如云,但是使用薄剑之人,显然不在此次狩猎的行列之中,这些皇亲国戚用的都没有薄剑。

可这些杀手的目标究竟是谁呢?

“你们先查一查这些杀手究竟是些什么人?”

他在远处,打量着谈笑风生的人群,一一掠过,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渡北年身上,短暂停留之后,他又扫过其他人。

最后,又重回渡北年。

这个人一点也不简单。

想他那日,孤身前来,一匹马,一只笛,宛如逍遥自在的游者,将易国为质看得云淡风轻,若说没有一点本事,他定然是不会相信的。

何况,他也从不掩饰自己会武的事情,只是孟笛稍显遗憾,未曾与他交过手。

片刻之后,众人落座,南疆王的几番寒暄他也丝毫听不进去,只是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渡北年,似乎在问,你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南疆王落于上座,帝王之风尽显,不怒自威,“今日,天佑我南疆,降下神鹿!”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一阵嘈杂声中,纷纷议论此事。

“来人!”

南疆王从来都以和蔼著称,施行的是怀柔政策,但是南疆之所以海晏河清,便是因为他手段高明,从不偏颇,不雷厉风行,却实施有道。

所以,自这一代南疆王上位,无有不服。

座下瞬间安静,纷纷盯着那只通体雪白的神鹿,它环顾四周,茫然无措,在侍卫的驱赶之下,缓慢上前。

“神鹿乃是我儿孟笛所猎,当拔头筹。”

众人齐声祝贺,“殿下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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