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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2 / 3)

孟南岁对于此举,一向是嗤之以鼻,溜须拍马他们最是擅长,若说治理水患,征战边疆,他们这些人,便从来都是虚与委蛇,能推则推。

“太子哥哥难道只猎得这一只神鹿?”

“南岁公主,这一只神鹿便已是独一无二,不可多得,什么叫只猎得一只?”

她的目光看去,那刺耳的嘲讽声,揶揄着她的无知。

当这肥头大耳的人是谁,原来是一向喜欢与他作对的周世子。

她原是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后又嗲声嗲气道,“太子哥哥猎得神鹿便已是一骑绝尘,何况他貌若潘安,乃南疆第一美男,是周世子哥哥你呀……”她捂嘴嗔笑道,“十辈子也赶不上的呢!”

她就喜欢瞧他恼羞成怒的模样,越是气急败坏,她越是欢喜。

“恐怕为给周世子你觅得佳人,说媒之人的鞋都要踏破了吧?”

她实在是看不惯他这副嘴脸,凭借祖上的恩宠,便肆无忌惮,到处拈花惹草,寻欢作乐,看上哪家的姑娘便只管带回家中,成日留恋烟花柳巷,近日听闻,连自家的嫂子也不肯放过。

孟南岁一个激灵,猛地想到自己也喜欢美人儿。

也喜欢拈花惹草。

她转了转墨色瞳仁,绕着小手指,小声嘀咕,“可我不会强人所迫。”

最重要的是,他不过一个世子,居然敢与她作对。

“喃喃。”

听着老父亲的制止,本欲做鬼脸嘲笑他的孟南岁,只好装柔弱地委屈道,“喃喃只是实话实说,周世子哥哥不会生喃喃的气吧?”

她只见他嘴角抽搐,没好气地说道,“哥哥自然不会生妹妹的气。”

孟南岁一阵作呕,称他一声哥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南疆王点头示意,一旁的太监才仰头喊道,“太子殿下猎得,两只猎物!”

孟南岁以为打赌输了的渡北年定会,至少会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输。

可此时的他,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盯着一直猎物,满是笑意,有些毛骨悚然。

她不知他笑意为何,可莫名地心底生出一丝恐惧。

她竟然有一日,会怕了敌国皇子,一个说是皇子,却不过只是寄人篱下,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质子。

说的难听些,便是囚徒。

或许是她预谋在先,作弊在后,所以才会做贼心虚。

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可那天生胆大妄为的性子,改变又何止朝夕。

“父王!”她忽地起身,鼓起勇气,“儿臣有一事,恳请父王应允!”

她知道父王今日心情甚好,她若提及任何请求,也不会被轻易否决。

“哦?”南疆王慈眉善目,乐呵呵道,“喃喃想要何物,父王无有不应!”

孟南岁走上前俯身行礼道,“父王,今日林中,喃喃遇见杀手,无一不想取我性命!”

“什么?”

南疆王忽然变作脸色,惊恐之极,听此话来胆寒,生出冷意。

一旁稳坐的三兄弟听到此话也是极为震惊,因为今日他们正是同喃喃接触最多的,一方面竟然浑然不觉,而另一方面,若是追查起来,他们也免不得被问责。

南疆王顿时心疼地唤道,“快上前来让父王瞧瞧,有没有哪里受伤?”

孟南岁转了一圈,钻入他的怀中,搂着父王的脖子,笑道,“喃喃这不是没事吗?”

孟笛惊觉个中蹊跷,也陡生恨意,竟然有人将念头打到公主的头上,“既然如此,喃喃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她注视着已无笑意的渡北年,歪头笑道,“父王,这可得多谢渡公子,是他及时发现杀手,并就地诛杀,否则喃喃就不见到父王了~”

她扭着纤腰,挑衅地瞧着他,肆无忌惮,张扬明媚。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瞧见渡北年摇晃着杯中酒,正欲下肚。

他不紧不慢,平静冷淡,似乎饮的是清茶,而非烈酒。

又好像她方才所说的渡公子,本就不是他。

南疆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我可怜的宝贝。”

她的话不仅没有安抚到众人的心绪,反倒是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中玄机便是在于,这位渡公子的身份乃是北国质子。

作为北国质子,来到南国本就是受人监视,毫无自由,可一个质子只身来到南疆,离家越远,便是离敌国最近,在敌人眼皮子底下,便也就意味着敌人将脑袋放在他的跟前。

所谓的杀手,是不是北国派来的,又未尝可知呢。

而他救下她,是不是以退为进呢?

“所以父王,喃喃想请求父王,恩准渡公子做喃喃的贴身侍卫。”

这样请求在众人听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且不说他是不是北国质子,就算是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轻易成为公主的贴身侍卫,而他渡北年呢,若是真成为了公主的贴身侍卫,不就代表他随时能以她为质,反制南疆。

孟笛一度担忧她的人身安全,没有少派人保卫她的安全,而这个他一直都认为城府极深的男人,此刻却能够堂而皇之地与她日夜相处,叫他往后都不得安生,日夜难寝。

他骤然间急了眼,厉声呵斥道,“喃喃,别胡闹!”

“父王~”她搂着南疆王的脖子,继续撒娇道,“您方才说的,对喃喃无有不应。而且,渡公子可是喃喃的救命恩人!”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不断地摇晃着父王的脑袋,一丁点儿也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诫。

“好了好了,别晃了!”直到南疆举起双手投降,“父王的脑袋都要被你摇晕了!”

“那这么说,父王是同意了?”

“父王是金口玉言,自然是要答应的。”

她望向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的渡北年,挑着眉头向他炫耀,可他总是如此高高在上,似是任谁也无法染指的谪仙,可她偏偏要搓搓他的锐气,将他拉下神坛。

彼时的她,心里已经生出戏弄他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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