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还有……”
苏梦枕忽道:“不如读一读他的武功特色和来历。”
杨无邪道:“是。白愁飞的师承:不明。门派:无记录。父母:不详。妻室:无。兵器:无定。”
白愁飞脸上又有了笑容。
杨无邪紧接着念道:“他的绝技近似于当年‘江南霹雳堂’中一派分支:‘雷门五虎将’中雷卷的‘失神指’,只不过雷卷用的是拇指,白愁飞却善用中指,他的指法也有不同,有人说他把当年‘七大名剑’的剑法全融汇指法中──”
白愁飞忽然叫道:“好了。”
苏梦枕冷冷点了点头。
杨无邪立时不念下去。
白愁飞用唾液稍为滋润了一下干唇,才道:“这份资料在‘金风细雨楼’有几人能看得到?”
苏梦枕冷冽的眼色彷佛能数清他额上有几滴汗,“连我在内,三个。”
白愁飞长吸一口气,道:“好,我希望不会有第四人听到。”
苏梦枕道:“好。”
白愁飞彷佛这才放了心,舒了口气。
王小石咋舌道:“好快,我们才在路上结识,这儿已翻出他的资料。”
苏梦枕向王小石笑道:“你说错了。”
王小石奇道:“说错了?
苏梦枕道:“不只是‘他’,而是‘你们’。档案里也有你那份。”
他一示意,杨无邪就念道:“王小石。天衣居士衣钵传人。据查悉,天衣居士此人很可能就是……”
苏梦枕和王小石一齐叫道:“这段不要读!”
杨无邪陡然止声。
苏梦枕和王小石都似松了一口气。
苏梦枕这才道:“读下去。”
杨无邪目光跳越了几行文字,才朗读道:“王小石的兵器是剑。剑柄却弯如半月。怀疑是跟苏公子的宝刀‘红袖’、雷损的魔刀‘不应’、方应看的神剑‘血河’齐名的奇剑‘挽留’。”
白愁飞忍不住“啊”了一声道:“原来是挽留奇剑。好个‘血河红袖,不应挽留’!”
王小石耸了耸肩道:“挽留天涯挽留人,挽留岁月挽留你。它就是‘挽留’,我就是使‘挽留’的人,只看谁是要被挽留。”
杨无邪等了一会,才继续道:“王小石感情丰富,七岁开始恋爱,到廿三岁已失恋十五次,每次都自作多情,空自伤情。”
王小石叫道:“哎哟。”
白愁飞眉开眼笑地道:“怎么了?”
王小石急得搔首抓腮,“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记录在案,真是……”
白愁飞笑嘻嘻道:“那有什么关系!你七岁开始动情,到二十三岁不过失恋十五次,平均一年还不到一次,绝不算多。”
王小石顿足道:“你——这——”
杨无邪又继续念下去:“王小石喜好结交朋友,不分贵贱,且好管闲事,但与不谙武功者交手,决不施展武艺欺人,故有被七名地痞流氓打得一身痛伤、落荒而逃的记录,是发生在──”
王小石忽然向苏梦枕道:“求求你好不好?”
苏梦枕斜瞄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道:“求我什么?”
王小石愁眉苦脸地道:“这些都是我的私事,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叫他不必读出来?”
苏梦枕淡淡地道:“可以。”
杨无邪立时停了下来,手一挥,立时有四个人出来,两人各捧厚帙,两人守护,走向白楼。
苏梦枕微微笑道:“我们的资料组,是杨无邪一手建立的,对你们的资料,收集得还不算多。他外号‘童叟无欺’,眼光和判断力未必能胜狄飞惊,但收集资料的耐性和安排布置的细心,又非狄飞惊能及。”
杨无邪一点也没有骄傲,也没有谦逊,他只平静地站在那里。
白愁飞道:“三日后之约,既然是大哥提出来,显然对雷损不利,只怕他不会去。”
苏梦枕道:“他是一方霸主,又是成名人物,怎能说不去就不去?”
王小石道:“他一定有办法找到借口,而且,也会加紧防范。”
“这次说对了。”苏梦枕道,“其中一个借口,便是他的女儿。”
王小石奇道:“他的女儿?”
苏梦枕道:“还有一个月,他的女儿便是我的夫人。”他淡淡地道:“这桩婚事,原本就是家父订下来的。十八年前,‘六分半堂’已是京城里举足轻重、日渐强大的帮会。家父苏遮幕才刚刚建立‘金风细雨楼’,连总坛都尚未建立,只可以算是‘六分半堂’阴影与庇护下的一个组织,雷损那时候才见过我一次,就订下了这门亲事。二十九天后,就是婚期。”
白愁飞冷笑道:“你大可反悔,也可找借口退婚。”
苏梦枕道:“我不想。”
白愁飞问:“为什么?”
苏梦枕道:“因为我爱她。”他脸上所笼罩的神色,眼里所流露的神采,跟少男在恋爱的时候,竟是没有什么两样。
白愁飞情知自己问多了,话也说多,干咳一声道:“哦,这,所以嘛!我看……”
苏梦枕微笑道:“所以,我有必要在跟雷小姐成婚以前,先解决掉‘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之争。我们就得要制造既成的时势,逼得雷损不得不谈判,非谈判不可。”他的目光竟全变了一种神情,“就算不谈判,也唯有决战。”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决一死战,是‘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在所难免的结局。”
王小石很认真地说:“‘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真的不能和平共处吗?”
苏梦枕道:“如果只是我苏某和他雷某的事,那么事情并不难解决,但牵扯到一楼子和整堂口里的人,就算我们想化干戈为玉帛,我们的人也不可能就此算数。”
王小石沉默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金风细雨楼’的经济来源。”他审慎的神色已远超乎他的年龄,“我知道‘六分半堂’包赌包娼,暗地里还打家劫舍、偷骗抢盗,无所不为,如果‘金风细雨楼’也如是,都是一丘之貉,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