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自己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他难得正经，称反正也是两个人的任务对象，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也有他的责任，就和我一起坐上了辅助监督的车。
“忧太那时候和你聊了什么？”他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
“嗷，乙骨同学说他很感谢你。原本想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你让他知道自己也是被需要的存在。多亏了你他身边多了很多朋友也不再寂寞，对拥有的力量不会排斥和恐惧。”
“哼哼～不愧是我～嗯嗯～”话语间，他抱着肩膀，还重重点头以表达对自己的欣赏和认可。
我早已看习惯他这种孩子气样子，而且他说的确实也是不争的事实，不止乙骨忧太一个人, 受到五条悟庇佑得以好好生活的术师不在少数，这种情况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平时看着很不靠谱的人实际是最靠谱的，进一步说，大家都需要他。
我跟着点点头，“嗯，你是一名好老师。”
“他说是自己诅咒了里香。”他突然正色道。
“什么？”
“因为无法接受其死亡，带着强烈的执念，所以他的青梅竹马以诅咒的方式一直陪伴他到现在。”
“是……这样吗？”
“嗯。牵绊，感情，关系。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没了表情，一种从未有过的，我一直以为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仿佛拒人千里之外的陌生气息弥漫在了他周围。
那之后，我们一路无言，他也不再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有着说不完的话。
……
“去世的是谁？”五条悟低声问了句。
“他的父亲。现在的情况是，母子俩只有孩子醒过来了。”我附在他耳边。
“这样啊。”他呢喃着，上前几步将手搭在伊藤太郎肩膀上，“抱歉，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伊藤太郎轻轻摇摇头，“不，我应该感谢你们。”
“那么，之后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我想要了解真相，想要让那个让我的爸爸妈妈变成这样的组织彻底消失。所以……”
“要在未来到我们这里学习？”
伊藤太郎点了点头。
“加油哦。”五条悟摸摸孩子的头，又看向我这里，“我们该走了，娜娜。一会儿这孩子的亲戚会来。”
我跟着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见孩子已经痛哭流涕，瘦小的身影剧烈颤抖着缩在一起，与刚才判若两人，瞬间，世界小了，变成了这家医院，这个房间，这个病床，而我，也仿佛变成了那地砖缝中渺小的蚂蚁，一个无助的孩童。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一天又在不知不觉中走向尾声。夜幕中的星星寥寥无几，我尝试打破沉默，声音有些许干涩嘶哑。
“五条，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眨眨酸涩的眼睛，“可我们归根结底，还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不能没有感情。”
他停顿了几秒，随即扬起头望天，低沉的声音仿佛一直延伸到了比宇宙尽头更远的地方。
“是这样，我们不能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