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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闻汐变得正常，不再以泪洗面，说她感性，颜未舒也知道她那晚只是哭了一次，之后再没流过眼泪。
那晚的黑沙滩，坐着四个女孩，她们靠在一起，看着眼前的极光，也忘了什么时候才回去酒店。
男孩女孩的行程自觉地分开。
冰岛之旅宣布完结。
回家的机票也都不再一起，颜未舒觉得那是最好的结果，她不想闻汐在假期中因为孟开宇再伤心难过。
上个世界，他们没有捅破这层纸，给了他们一个学生时期完整的过程。
这一次，颜未舒觉得他们止步于此了。
颜未舒本来打算和季阳译在冰岛之旅结束前，去一趟奥斯陆，但是各种事情发生太突然，颜未舒只得取消计划。
季阳译在回去的前一天晚上，来找颜未舒，这几天他们也有保持联系，但也只是过问双方朋友的情况。
孟开宇有错，但他也是个不成熟的少年。
颜未舒知道他本性不坏。
夜间的一家维克酒吧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也许是因为此刻已经凌晨两点。
海风从门外吹进来，老板拖着地，顺手把门关上。
他看他们是陌生面孔，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跟他们道歉。
季阳译说了话，不知道用什么语言，颜未舒听不懂，尴尬地看着他。
他笑过，说那是冰岛语的“没关系”。
颜未舒有点惊讶，他会说冰岛语。
那可是种复杂的语言。
不知道点的是什么酒，菜单太复杂，颜未舒随意指了一个，季阳译也是。
上来的酒没那么烈，颜未舒轻轻啜了一口。
“好喝吗？”他问。
颜未舒摇头，浓烈的甘草味，她喝不下去。
“喝我的吧。”季阳译把酒杯递上来。
“不用。”她和老板要了杯水。
“其实我一早就该和你说的。”窗外的海是黑色的，风没有声音，季阳译淡淡地说。
颜未舒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其实已经不在意那些细节，有些事情早该过去的。
“在学校就知道了。”季阳译轻描淡写，“只是没有点破他。”
“他还是喜欢闻汐的吧。”
季阳译不敢作答。
颜未舒都懂，她说：“闻汐是喜欢他的。”
“我知道。”
颜未舒突然感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会让感情来得猛烈，也会在感情结束的时候抽离得很快。闻汐就是这种人。”
季阳译抬起漆黑的双眸，凝视着颜未舒。
“季阳译，我不知道孟开宇是什么人，但他真的伤害了闻汐。”颜未舒叹了口气，“我和他不熟，你有空和他说，以后看见闻汐，就离开，别给双方留下什么痕迹，他们都有大好前程，不要因为谁耽误了谁。”
“好。”
“说说我们吧，季阳译。”
季阳译那一刻一点懵。
颜未舒是憋不住。
在别人眼里，他们自己是局外人。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颜未舒想要确定的答案。
她觉得太没有安全感。
上辈子的季阳译成熟，给足了她安全感。
但现在的季阳译还只是个青少年，颜未舒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直白地问，不知是哪个时刻触动了她，让她问这句话。
可就像所有小说故事主人公一样，他们都有嘴，为什么说不明白一切呢。
都能说明白的。
“未未。”他的眼眸那一刻深得漆黑，叫着她，嘴唇微动，“?g elska ?ig.”
颜未舒的心震颤了一下。
她知道那句冰岛语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说：
“只要你现在同意，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夜晚温度骤降，酒吧外的风变得安静，所有阴冷潮湿的事物都破碎，巍然不动的是他们二人。
颜未舒看着他深邃的眼睛：
“季阳译，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后来，两人出了酒吧。
路灯被沿岸的海风吹亮，潮声不停，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季阳译，上辈子，我们没有机会再这样。
这辈子，就让我们一直这样吧。
……
寒假过去后，高三的进度加紧，大多学生的状态和神色都变得紧绷，颜未舒看了成绩后倒是不紧不慢。
她依旧在上层底部。
闻汐看她不紧不慢的状态，忍不住夸她：“舒儿，你真的变乐观了。”
按从前，颜未舒绝对不会让自己后退超过一个名次，可自从第一次下降后，她好像就这样没变过了。
闻汐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明年我要去新加坡留学了。”闻汐话一说，颜未舒和颜晓羽都颤了一下筷子。
食堂里嘈杂不堪。
“这么快决定了？”颜未舒自己都觉得奇怪，闻汐的计划和上辈子没有改变，但她还那么惊讶。
或许是因为孟开宇的缘故，提前促进了闻汐的留学计划。
上辈子她的计划是被动摇了的，颜未舒听她说过。
这次因为各种事情转折，蝴蝶效应，结果有了变化。
颜未舒问随月怎么看，她说：“她自己知道日后要走什么路。”
“你呢？”
随月只是笑：“看情况。”
虽然颜未舒知道她未来要去哪，鹿城音乐学院是全国最好的乐校之一，随月以后会去那。
“没想过出国吗？”
随月摇头，“说说你吧，舒。”
颜未舒莫名蹬了一下脚：“我，鹿大吧。”
随月点头，没有惊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