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里面,出来!”
帷缦里的人僵了僵,片刻后一个妙龄少女挪了出来。那人乌发云髻,眉黛似远山,杏眼桃腮,上衣是云白色对襟夹袄,下着浅绯色百褶裙,更衬得她肤若凝脂,林淙不由得感叹好一个亭亭独立的美人
“宁溦?”
沈崇面色不虞:“你在和谁说笑?”
那少女垂着的脸红了个透:“阿爹……”。
“是我”
话音未落,萧綦撩开帷幔从凉亭中走了出来,拱手道:“萧綦见过侯爷”
沈崇见了他皱了皱眉:“你是萧俨的亲弟?为何在此?”
萧綦微垂着头不知怎样回答。
沈宁溦忙道:“我和萧綦哥哥没什么,就是在一起聊聊天……”
沈崇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常年不在中都估计两人平时也没少幽会,但自己这才回来几天他们两个就公然在府中见面。就说本朝不太注重男女大防,但两个未婚男女碰面毕竟还是有违礼法。
沈崇脸色铁青:“沈宁溦,十几年诗书礼仪就将你教的这样吗?你阿姐觉得你一人在府中无人照料特地从宫中搬来与你同住,你……”
沈宁溦跪在地上哭道:“阿爹,女儿知错了。”
萧綦也跪了下来:“侯爷,此事与宁……小郡主无关,是萧綦不知礼数来求见,小郡主心地良善不忍心拒绝才……”
“不忍心拒绝?”沈崇越听越气:“不忍心拒绝所以你们就在此幽会吗?你们眼中可还有廉耻二字?”
“这是怎么了?”沈云溦听见动静连忙赶了过来,见妹妹和萧綦跪在地上,她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将宇文芷蕙交给奶妈,定了定神上前温声道:“这就怪我了,本要同阿爹说宁微的亲事,今日没来得及,他们两个私下见面我一直是知情的,从没有逾距之举,今日让父亲也知道了,他们两个都有意,不如让萧綦给他兄长去封信……”
“你即知道还让他们在府中会面?”沈崇怒不可遏,骤然打断了她便说沈宁溦年纪尚小不懂事,长女却一直端庄知事理的,怎地也这般糊涂?
沈云溦立即跪下:“此事等女儿回去再禀报父亲吧,眼下还有几位客人在,不能让他们在一边干等着不是!”
沈崇被气昏了头,这才想起身边还站着林淙几个,转过头对林淙二人挤出一个笑:“几位贤侄见笑了,宗少侠,劳烦你送这几位出去。”
饶是宗甘是个武痴也知道这种热闹不能多看,连忙答应一声,对林淙二人道:“林兄弟,封兄弟我送你们出去吧!”
林淙并不对这样的八卦感兴趣,但他好奇的是萧綦怎么还和沈崇的次女有私情,怪不得那日问起萧綦身上的香囊他只莞尔一笑,原来心上人在这儿呢?
林淙正想着,越过花园时无意间瞥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只一瞬却让他心头一震,他二话不说直接追了出去,
宗甘和封百里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发现了刺客也跟着追了上去。
那人挎着一个篮子脚步不徐不疾。林淙在身后快步跟着,在拐过一个长廊在那女子突然快跑起来,林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攀住她的背
“你到这来……”
话只说了半句,后半句戛然而止。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那侍女惊恐不已:“你……你做什么,这可是侯府,我……我要喊人了……府里有很多兵卫的……”
封百里道:“这是怎么了?”
他和宗甘赶过去只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侍女和僵立着的林淙。
林淙半晌才松开手,他后退一步抱拳道:“对不住,我认错人了,还望姑娘勿怪。”
那女子犹自惊魂未定,她一句话没说捡起地上的篮筐低头走了。
眼见着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宗甘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我送你们出府!”
林淙忽然回过头道:“你那可还有多余的房间?”
宗甘:“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