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巴车, 杜兴贤就三步窜到楚山野前面,非要自己坐在顾轻言的身边。 “学霸,我带很多零食, 一会儿上车咱俩分着吃。” 他悄悄地眼前面坐着的经理程凯,压低声音:“我正在减肥,经理不给我多吃零食,被他见要没收的。” NGU的俱乐部非常重视选手的健康情况,每过个月就会定期体检。上个月杜兴贤的体检报告刚出来,送到程凯手里后就被勒令以后不准点夜宵,也不准吃零食,他平的那些私藏被没收。 这回出去团建,他在队友的掩护下偷偷买新的零食, 装在包里准备在车上吃特吃。 杜兴贤刚坐下摸出一袋薯片, 肩上却忽地被人拍下。 “起来,”楚山野靠在他座位旁边, “上后面坐着去。” 杜兴贤回过头, 不情不愿:“凭什么不许我坐在学霸旁边?” “不凭什么。” 楚山野扬起下巴点下后面的座位:“后面坐着去。” 这帮网瘾少年已经很久没起这么早,选好座位后不等车开倒头就睡。 楚山野瞥一眼也跟着倒头就睡的程凯, 压低声音道:“小心我和经理说偷着买零食。” 对别人的标准是在基地抽烟扣工资,但对杜兴贤的标准是吃零食扣工资。他包里这么多吃的,够俱乐部给他扣好几百长长记性。 杜兴贤“腾”地站起来:“队长,我刚刚仔细反省一下自己,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利于队伍的团结, 我自愿去后排坐。” 他向外步,又转身把刚刚拿出来的那包薯片塞进顾轻言怀里, 挤着眼睛对他wink一下。 顾轻言着楚山野在自己身边坐下,轻声道:“对队员好一点。” “我对他不好吗?” 楚山野撩起眼皮他一眼:“我觉得我对他们挺好的, 除某些事情以外。” 某些事情是指什么事情? 巴车慢慢开起来,顾轻言抬手调下头顶的空调口,轻轻叹一口气。 这刚开车呢,他就条件反射地有点晕车。 顾轻言小候还没有感觉,但自从上高后就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晕车,尤其是坐很挤的公交和巴的候会难受。 楚山野将一直戴着的耳机取下来,伸手在背包里摸摸,摸出来几个橘子:“之前问呢,吃橘子吗?我给剥个?” 顾轻言刚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带橘子。 楚山野的手型很好,这会儿作迅速而熟练地将橘子皮剥开,水果清香的味道瞬间在狭小的空间氤氲开。 杜兴贤闻到橘子的味道,扒着座位在椅子上探出头:“什么吃的?我也要我也要。” 楚山野仰起头:“馋死得,医生不是让控糖吗?” 杜兴贤“嘿嘿”笑下:“就一瓣,就一瓣。” 楚山野嘴上嫌弃他,但手上还是掰一半的橘子塞给他。 “队长最好。” 杜兴贤得便宜也不吝送楚山野一句好话,拿着橘子把头缩回去。 楚山野瞥一眼顾轻言,发现对方在低头手机,似乎刚刚挂断一个电话。 “谁打的?”他眯起眼,神色多几分警觉。 顾轻言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捏捏眉心:“......我妈妈。” 楚山野作顿下,继而若无其事地问道:“吃橘子吗?” 顾轻言轻轻摇摇头。 他现在有点难受,吃什么似乎都不太舒服。 但楚山野的态度却十分强硬,直接把剥好的橘子抵在他唇边轻轻蹭蹭。 顾轻言倏地怔住,还未来得及反抗,橘子瓣就滑进他的嘴,酸甜的果香味瞬间充斥味蕾,刚刚因为晕车的烦闷消失不少。 是好吃的。 “甜吗?酸不酸?”楚山野问,“我买的候老板和我说不甜我把他的摊子吃都行。” 顾轻言唇角微翘:“甜的。” 他将刚楚山野喂给他的橘子咽下去,犹豫片刻后说:“我自己剥吧。” “没事,我来。” 楚山野垂眸,掩住眸一闪而过的开心:“难受,等着吃就好。” 他说完,又作利落地剥好另一个橘子。 顾轻言刚接过水果,一瓶晕车药被塞进他怀里。 “吃完橘子吃这个,然后睡一觉,”楚山野说,“总路程也就一个多小,睡会儿就好。” “怎么知道我晕车?”顾轻言有些惊讶。 楚山野递给他晕车药的作一顿,指尖微蜷,沉默半晌后轻声说:“我来就知道。” “还记得那年学校组织我们去参观博物馆吗?”他问道,“那次下车的候头晕难受被老师扶去休息,我知道晕车的。” 那会儿顾轻言刚上高二,而他还是个高一的新生。学校在红色文化周组织活,带高一高二的学生去隔壁镇子上的博物馆参观,车程将近个小,开到一个小的候经停一个高速休息站。 楚皓和顾轻言一辆车,楚山野和他们年级不同,坐的车不一样。他原想着下车就去找顾轻言,却恰好见那人脸色苍白地被同学从车上扶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垃圾桶旁边捂着嘴干呕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或许是因为早上没怎么吃东西。 楚山野一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