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晕车,径直去旁边的药店买盒晕车药,折返回他们下车的位置找顾轻言却没找到,见低头打游戏的楚皓。 “顾轻言呢?”楚山野问他。 楚皓抬眼:“刚刚好像去卫生间,怎么?” 楚山野刚想在这儿等顾轻言回来,却听见自己班级在不远处喊人集合。他有些烦躁地“啧”一声,目光落在身边的楚皓身上。 “哥,一会儿把这个给他。” 楚山野难得喊他一声哥,却是有求于人:“晕车药,让他吃片,等会儿车还得再开半个小。” 楚皓手里被他塞一瓶药,“嗯”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楚山野就转身往集合的地方跑去。 “他把药给吗?”楚山野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然后面那一个小可不好过。” 顾轻言眨眨眼,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我一直以为那瓶晕车药是......楚皓给我的。” 当他的晕车反应很严重,又偏偏早上吃的东西少,间停在休息站实在太难受,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头又疼又晕。 他被扶出卫生间仍不舒服,着眼前的柏油马路都有重影。楚皓见他后三步跑到他身边,很关切道:“言言,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来扶?” 扶着顾轻言的同学知道人是竹马,他又着急去帮老师统计人数,于是同意楚皓的请求。楚皓轻轻扶着顾轻言的胳膊,将他带到一边的阴凉处坐下。 “晕车药,吃后上车睡一觉,”楚皓把楚山野买的那瓶晕车药递到顾轻言面前,“不......不用和我客气。” 顾轻言接过那瓶药,问他:“这是买的吗?” 楚皓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很微妙:“嗯,对,我买的。” 顾轻言那会儿正难受,听见他的话后心脏猛地漏跳半拍。 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在那一个瞬间,他对楚皓好感倍增的。 可现在楚山野却告诉他,那瓶晕车药是他买的。 “楚皓知道晕车?” 楚山野冷笑一声,眸满是厌恶和嘲讽:“我买完药的候他正玩游戏呢,还有空给买晕车药?” 原来楚皓那个候就和他撒谎。 顾轻言抿着唇陷入沉默,楚山野将刚剥的橘子皮收进塑料袋里放好,悄悄身边的人一眼。 他是不是不该说实话?顾轻言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楚山野眉心微蹙,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指节,心有些忐忑。 可是他不想再让自己曾经的努被楚皓据为己有。 “谢谢,”顾轻言忽然说,“怪我,我当多问一句就好。” 楚山野“啧”一声:“少反思自己,错的是那个不说实话的傻逼,怪干什么?” 顾轻言还想再说什么,一件外衣却披在他身上,清新得有些霸道的柠檬香味倏地侵占他的嗅觉。 “睡吧,别想,”楚山野向椅背上靠去,带着倦意打个哈欠,“睡醒就好。” *** 顾轻言混混沌沌做很多颠三倒四的梦,待慢慢醒来,发现自己正靠在楚山野的肩上。 楚山野也睡着,那双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线条都柔和许多。 顾轻言呆呆地他一会儿,忽然想到先前在精读课读过的一篇课文—— 家庭教育对人的影响真的那么吗? 班级里以此为话题进行一场辩论,顾轻言当并不是很赞同这个特别绝对的说法,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那篇文章有些部分写得很有道理。 楚皓极度自私自利,想着对自己好,哪怕是谈恋爱也不会舍得为伴侣付出,这些坏习惯的养成和父母年少的溺爱脱不开关系。 是楚山野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格呢? 顾轻言出神地想着,忽然见楚山野的眼睫。 他蓦地转过头去,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甚至还欲盖弥彰地将脸转过去对着车窗。 可他的作实在太明显,到底还是被人发现。 楚山野眯着眼向他:“怎么?” “没怎么,刚见脸上好像有虫子,”顾轻言被人当场抓包,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利索,“但,但是飞。” “哦。” 楚山野刚睡醒,鼻音很重,甚至声音也带着几分低哑,却让人听得出他声音里戏谑的意味:“我脸上有虫子,嫂子怎么不帮我赶呀?” 不知为什么,顾轻言和楚皓分手,楚山野似乎喊他“嫂子”喊得起劲。 顾轻言过刚开始的尴尬,这会儿一正经地编起来:“我怕吵醒。” 楚山野“嗯”一声,也没揭穿他,唇角微翘,悄悄着他逐渐变红的耳尖和侧脸。 巴车缓缓驶入景区的停车区域,车上睡一路的人醒过来,纷纷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带行李的把行李放去民宿再自活,”程凯见有人欢呼着下车,连忙跟在他们后面,险些被自己的行李绊一跤,“别跑!慢点!” 平网瘾少年们在基地里待太久,哪怕是去比赛也是场馆到酒店的点一线,每年也就次团建能出去玩一玩,这会儿根听不进程凯的话,和放羊一样四处乱窜。 顾轻言正要下车,一通电话又打进他的手机里。 他见来电人后眉心一,接通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