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就牝狃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吵得天景帝脑袋疼,最后还是天景帝中和了一下两派的说法。
让去赈灾的人都先看看灾情,若是能很快就让受众百姓平静下来,赈灾得力,那牝狃之事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毕竟对于受苦受难的百姓而言,他们还需要银钱救命,国家却把钱用在了对外开战上,那民心方面自然是不利的。
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这次朝会后,各武将都开始摩拳擦掌,活动关系想要去参加后边的牝狃战争,准备去牝狃捞一笔军功。
毕竟,当今陛下本就是军功封王,对牝狃的开战那是势在必行的。
牝狃覆灭,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丝帕上除了朝堂上事情的结果,还有她父亲和兄长对此事的看法和见解。
阮明琅看完消息后,就把这丝帕给烧了。
心中却在思索着这几件事情,她虽是女子却也不代表她见识不够。
虽有所不如那等深谙权谋的大臣,但相对于女子而言,还有那等庸庸碌碌的官员而言,那是绝对出色的。
最后,阮明琅发现,这几件事情虽大,却是与她毫无关系,她爹与这几件事情都掺和不到一起,赈灾没有她爹的份儿,打仗就更加,她爹是个文臣。
还有达尼特的,更是没有丝毫关系。
至于他兄长,唯一有点关系的就是猜测今年秋闱的题会不会与这些有关了,毕竟今年的秋闱定在了八月二十五,兴许会与这有关,但这也轮不到她,她兄长有同窗、有老师,还有她爹。
于是阮明琅也只能把这些事情给撇到一边去了。
现在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如何才能不早起去坤和宫请安。
——
翌日,阮明琅去到坤和宫请安。
坤和宫的妃嫔果然也在谈论这事情。
“要我说啊,这牝狃既有不臣之心,那就应当早些灭了,也好威慑其与宵小。”
“曲贵人这话我可不赞同,百渝郡的百姓正水深火热,自然是需要先赈灾,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眼看下面的妃嫔也是争得没个休止,皇后叫停道:“好了,此事如何,自有陛下和文武百官,你们也无需在这上面花费太多心思。本宫也累了,今日便都散了吧。”
众妃嫔行礼道:“是,妾告退。”
等到位份在她前面的妃嫔都离开后,阮明琅这才离开。
行至半路,阮明琅忽然感觉脚下一滑,女子的惊叫声响起。
却是阮明琅和青夏都跌倒了,青夏垫在了阮明琅身下。
青竹惊呼一声,连忙把阮明琅扶起来,然后把青夏扶起来。
由于有青夏垫着,阮明琅倒是没事儿,青夏却是擦伤了手和扭了脚腕。
阮明琅提脚踩了下身下的路面。
滑的。
是被抹了油。
阮明琅眸中闪过冷光,怒道:“竟是抹了油。”
青竹立刻反应过来,“是刚才那个内侍。”
刚才有个内侍迎面走过来,由于戴着内侍帽子,又把头低的极低,她们都瞧不清脸。
前面有三个位份比阮明琅高的妃嫔也走了这条宫道,她们既然并没有滑倒,那定是只有刚才那个内侍了。
而且那油是刚抹上没多久的,所以才这般滑。
“阮美人?怎的跌了一跤?”
“走路要看好脚下才行啊。”
“阮美人,你可有受伤?若是受伤了,那须得尽快上报才是。”
却是后面有妃嫔瞧见,就走了上来。
阮明琅看着青夏的模样,怒火中烧,深吸一口气才道:“劳烦几位姐妹的关心了,这路上被抹了油,这才滑倒。幸好我这宫女忠心护主,垫在了我身下,我并无受伤。”
几人瞧见阮明琅除却衣服有些褶皱外,并无受伤,就有些失望。
嘴上悻悻道。
“那阮美人以后小心些罢,我先回宫了。”
“我也是。”
低位份的宝林给阮明琅行了礼就走了。
见着把人都打发走了,阮明琅这才问道:“青夏,你如何了?”
青夏疼得脸色有些发白,“奴婢没什么大事,美人,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青竹焦急道:“这儿离丹和宫还隔着几个宫殿呢,可美人身边又离不得人,青夏你先坚持一下,待走过这条宫道,我去让人把你抬回去。”
青夏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还能走了。”
阮明琅见青夏坚持只得道:“那好,回了宫里我立刻让人请擅跌打损伤的御医过来,用我的名义去请,请来了给你瞧。”
待几人来到丹和宫的宫墙外,正好撞见丹和宫的宫人。
“美人,发生何事了?青夏姐姐受伤了?”
来人是丹和宫的内侍。
阮明琅摆摆手,“快,去喊人把青夏抬回去。”
“是,奴才这就去。”
——
“回美人,那位宫女手臂的擦伤近几天不要沾水,脚腕已经正好了,敷两日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阮明琅笑道:“多谢陈御医了。”
陈御医拱手道:“既然美人这边没什么事,那臣就先回太医署了。”
“江海青,送送陈御医。”
“是。”江海青立马道:“陈御医,请。”
看着御医走后,阮明琅抓着扶手的手青筋都蹦出来了。
“查,那个内侍是谁?”
“还有那幕后之人,缘何无缘无故的要我出洋相?”
阮明琅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她入宫后除却拒绝过几个妃嫔想要联盟,就没有得罪过人。
但想到之前的林贵人和王贵人,又觉得她如今的宠爱的确是显眼了些。
可,为何是偏偏只是让她摔跤呢?
而且不是阻止她去请安,而是她请安后再让她出洋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