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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五)(2 / 4)

点一点地往曲溯阳身上倒。曲溯阳掌住她一边脸,温声哄着:“霜霜,去楼上睡会。”

周镜霜悄悄掐一下大腿,一个激灵坐直起来,差点把夏菱弄倒,“不,我不困。”

曲溯阳看着她已经困出三层眼皮的眼睛,笑了笑,“和夏菱一起去睡会,待会再来。”

周镜霜还是摇头。

夏菱说:“再坐会吧,困得不行了我们再去。”

撑也只撑了两个小时,夏菱说不敢睡,让周镜霜陪她去。两人去到周镜霜的房间,躺下来,睡意暂无。

周镜霜将薄被拉到肩膀上,阿嬷每次给她盖被子都是这样。被子沾上体温,她才开口:“阿嬷生病,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让我回来再见见她?”

夏菱平躺着,也没睡,一听这话,眼泪滑入枕头,“从知道阿嬷生病到她今天走,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瞒得太好,我们也不知道会这么快。我们才准备和你说,她就不行了。”

周镜霜闭上眼,“阿嬷最后有说什么吗?”

“没有,什么话都没留,晚上去睡觉,隔天起来人就没了,一句话也没留。”

周镜霜哭出声。

夏菱转过来抱住她,“但她肯定是不希望我们这么难过的。”

周镜霜靠近她,两个人抱着哭睡过去。

*

周镜霜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醒得迟,夏菱不在房间,下楼去也找不见曲溯阳。

问外婆,才知道他被喊去处理墓地、出殡队伍的事。

“他有休息会吗?”昨晚和他挨着坐,他虽没说,周镜霜也感觉得到他的疲惫。

外婆说:“快天亮那会眯了两个小时,虽然有亲戚来帮忙,但很多事还是需要小阳决定。”

周镜霜点头,和外婆一起到外面帮忙。

她是外来客,很多事不会找她做,只是简单端个茶水,洗个水杯,余下的时间就是呆呆坐着,有时进去看看阿嬷,觉得眼睛酸了再出来。

曲溯阳是这场事的主心骨,跟着叔伯忙里忙外,一天没个歇脚的时候。夏菱也是,被这个婶婆那个叔公叫走帮忙跑腿,里里外外最闲的就她一个。

有时间伤心的也她一个。

外婆见她悄悄抹了几次眼泪,让她给准备斋席的人打下手。她沉默地择菜洗菜,有时见到曲溯阳和夏菱回来,倒杯水在他们身后等着,等他们和长辈说完话,将水递上去。

直到晚上,亲戚朋友散去,自家人守灵的时候,他们才清闲一点。

夏菱陪了一会,忙活一天实在累,被她妈妈架回家休息,剩下周镜霜和曲溯阳。

周镜霜去厨房把下午买的白糖发糕蒸热,端去给曲溯阳,“晚上看你没吃什么,饿了吧?”

发糕冒着热气,清甜香味被带出来,曲溯阳拿起一块,声音透着疲惫:“怎么会有这个?”

“下午和外婆出去买东西看到的,你这两天没胃口,这个清淡,容易吃。”

“好,正好有点饿。”

曲溯阳把她蒸的三块都吃了,再喝杯浓茶,小腹微微涨起来。

周镜霜瞥一眼他微凸的肚子,终于放心:“还饿吗?”

“不饿了。”

他眼里的红血丝很多,眼下青灰一片,周镜霜想,从知道阿嬷生病,他应当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两天更是睡得少,她担忧地劝他:“先去睡一觉,阿嬷这我帮你守着。”

曲溯阳挺直脊背,做出一副很精神的模样,“我不累。”

“外婆说你今早就睡了两个小时,白天又忙了一天,怎么会不累。不困躺着,闭目养神也行。”

曲溯阳摇头,沉默半晌说:“阿嬷出殡的日子定了,后天早晨,只有今晚和明晚可以陪着她了。”

周镜霜一愣,是了,外婆和她说,现在天气热,不能久放,人一走大抵两三天就要出殡。

她不再劝了,和昨晚一样陪他守着。

过了许久,她看到灯投到地上的身影有虚虚晃动,立马抬手勾住曲溯阳的手臂,坐直起来,将肩膀往他那边挪,“曲溯阳,你要是累了,就靠我肩膀上休息会。”

曲溯阳低头看被她勾住的手臂,她的手凉凉的,贴在自己温度有些高的小臂上,格外舒服,好似也消除一些疲惫,但他没拒绝:“好。”

周镜霜安静等着他靠过来。

等了许久,忽然听到他说:“霜霜,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让你可以再见阿嬷一面。”

几十个小时,她已经缓过来了,“是有些遗憾,但能送阿嬷最后一程,也算弥补了。”

“起先阿嬷不让我们告诉你,打算等国庆放假让你过来玩,顺便和你说,我们本来说好的,第二天起床她给你打电话,可是第二天我去喊她,她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我叫不醒。”

周镜霜挎着他的手逐渐收紧,眼眶又开始湿了。

但曲溯阳好像在叙述一个不关他的事,格外平静:“然后叔公婶婆们就来了,联系了殡葬的人,给阿嬷换衣服梳洗,把家里打扮成这样,和我商量一件一件事。我其实……”

他突然笑出来,笑声里露出被赶鸭子上架的窘迫:“其实并不知道要一家一家去给人报丧,和每个人宣布一遍,‘我阿嬷去世了’。也不知道祭拜礼品需要哪些,纸钱需要多少,礼金要怎么记,更不知道墓地该怎么选,出殡礼乐要请哪些,斋席该怎么办。朝城的丧礼,太繁琐了,阿嬷教了我很多东西,但这个没教过,我只能听叔公婶婆的,他们有经验。”

周镜霜想捂住他的嘴,告诉他别说了,她无法想象曲溯阳是怎么挨家挨户去通知亲戚朋友,他最爱的人走了,也无法感同身受在这场丧事里最该伤心的人却忙碌到没有时间伤心。

“曲溯阳,你一定很难过吧。”

这句话不该问,她只和阿嬷相处了短短几个假期,都难过到茶饭不思,更何况从小被阿嬷抚养长大的曲溯阳。

终于找到让他停下来,可以宣泄情绪的渡口,曲溯阳看着那盏长明灯,低声道:“是啊,我很难过。”

可他没时间难过,也没有人给他时间难过,亲戚们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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