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被气流咒压的喘不过气。
“你们是什么人。”他淡淡问。
那人笑了笑。
“这话现在该我问吧。”
他皱起眉,没说话。
顾昭心中念了咒,气流咒瞬间被弹开,只是内力消耗太大,他腹部刚好些的伤倒是有些发痛。
那人愣了下“你是宫中的人。”
他咬咬牙,撑起身躯,没想到已经伤到这副模样了。
那人趁乱将他抓获。
顾昭早没了力气。
倪云擦拭着水轮,挽起的袖子却不知何时散落。
她擦了把汗,跳到墙边,向大皇子府门口望了望,却不见顾昭人影。
难不成是忘了她母亲的事了?
“你!干什么呢!”苏溯叫住她。
“!”倪云吓了一跳,失足掉了下来。
“倪云?你在这做什么。”
她扶了扶腰站起来“姑姑妆安。小女……小女钱袋掉在外面了,想寻一下。”
苏溯眯起眼“你也是有两下子,整个院子的丫鬟就你能爬上去。日后小心,别再掉了。”
“谢谢姑姑。”
她才松了一口气,去藏书阁寻个心安。
她指尖掠过书页,最后停在一页卷宗。
倪云四处打量了下,抽出卷宗,塞在了夹衣中。
“倪云,你来这阅书?”
她手刚从衣中抽出,便被顾承德撞了个正着。
“是。”
“没人告诉你藏书阁不能随便进。”
倪云眸子不经意间转向了别处。
“小女不知。”
“也罢,一个闺中之人,在家也行惯了。”
倪云想走,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大皇子,小女就先……”
“腿怎么了。”
他见她裙上擦破了一层,上边还沾着墙上的红砖粉。
倪云站在原地,怎么动都不合适“蹭到了。”
“摔的?”他问。
倪云点头。
“随我来。”他看了她一眼,走在前面。
倪云跟着他,走到寝室门前,她停住脚步。
“大皇子,有损清誉。”
顾承德回头,目光扫向她“无碍。”
倪云犹豫了下,推门进去了。
气派开阔,随处都是红木桌凳。
“坐下。”他给她沏了杯茶 。
“……”倪云有些不自在,还是坐了下来,可还是坐立不安。
顾承德从抽屉中取出一副玉瓶。
他走到跟前,拔开瓶塞,向手里撒了一把药粉。
随即蹲在她面前“这药效好,我……”
“使不得!”倪云站起来“感谢大皇子垂怜,小女自己来就好。”
顾承德还是那副姿态,只是轻抬了下下巴。
僵持了一会,她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
“倪云,你还是那副样子。”
“什么?”她一愣“大皇子,我们……以前认识吗?”
“……”顾承德笑了笑“也好。”
他站起,把药沫倒回药瓶“你拿回去。”
倪云手心已浸出汗,硬着头皮接过来。
“多谢大皇子。”
她道了谢,头也不回地出了寝室。
她不知道,要是她再多呆几分钟,被人发现了,又要乱嚼什么舌根子。
倪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腰中抽出那卷宗,细细的翻阅着。
“今日疆土动荡,派白秋辰等臣 镇守疆边。”
“父皇告诫,长子应关顾国事,必不可推卸责任。”
“二弟无踪七年矣,尸首仍无际。”
倪云看到这,发觉这是顾承德自己的卷宗。
她继续看。
“皇宫游船今日算损失黄金十两,白银六百两,首饰珠宝无数。三弟失踪,下船寻无际。”
“三弟现已平安归来。”
“军中将军不担责,现已派人有所惩戒。”
倪云合上卷宗,她已没了兴致看它。
顾承德所记之事,只会让她心含愧意和歉疚。
她想起顾承德所说的。
他和顾昭哪个适合登基。
她不能确定顾承德一定能把这个皇上当好,但至少不会愧对了国家。至于顾昭,他一心想要登皇位,却不知登皇位的意义是何。
……
她没办法下定论,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揉了揉眉心,躺在未结花的槐树下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是苏溯叫醒她的。
她不好解释为什么不去下房睡,倒是发现身上多了件衣服。
分明是顾承德昨天穿的那件。
攥在手心的卷宗也不见了,被塞进了又一瓶的药粉。
她睫毛轻颤,微微笑了笑。
现在顾承德知不知道她调查他的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只是顾昭还没有消息,他一个晚上没来通信。
顾昭迷迷糊糊,觉得面前有火光。
快入夏了,烤什么火?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被捆在身后。
他摸了摸腰间,发现步摇还在。
“没偷你步摇。”那人开口。
顾昭抬头打量他。
借着火光看见他脸的那一刻,竟愣了神。
“二哥!”
那人皱起眉“瞎喊什么。”
“顾陵!你是顾陵?!”顾昭恨不得立刻挣脱绳子,看他个一清二楚。
顾陵嫌他吵,把下人打发走了。
“你好好说,谁是顾陵。”
顾昭看着他的眼睛,冷静下来。
“你。”
顾陵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