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分期的事他没和我说过
秦泰泰愣住了，惊讶地想这个助理办事这么不靠谱，又开始担心对方让自己一次赔偿全款。
债主（-6000000）：可能是他认为我会接受吧
秦泰泰：那你的意思是？
债主（-6000000）：我比较希望能一次性支付
秦泰泰：可以商量一下吗？因为我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钱，或者期限可以放宽点吗？
债主（-6000000）：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
秦泰泰：可以的
“你好。”语音通话很快打了过来，秦泰泰缓慢推着行李箱，放轻脚步，在楼梯前提下。
“今天似乎打了很多次招呼。”
“嗯？”
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声音也很近，好像就在周围。
“晚上好。”
秦泰泰有些发愣地看向站在楼梯下的付则，手机贴在他的耳边，从他口中和手里扬声器里的发出的声音同时传进她的耳朵。
“……你不会早就知道是我吧？”
他平静的模样很难不让她怀疑。
“你高估我了。”付则摇摇头，一脸奇怪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的表情，“我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她看着付则走上楼，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下楼时另一只手隔着一段距离放在她腰边的位置，很细心地照顾她的安全。
“那你怎么一点不意外？”
“因为加你的时候看到了你的朋友圈。”
付则拎着行李箱，身体本就倾向她那一侧，回复时他转过头看她，一瞬间两人的距离有些近。
秦泰泰精神集中在另一件事上，没有注意到付则看了她好一会儿。
她专注地想他这么说似乎是合理的，回忆一下，和她联系的是他的助理，助理不认识她，也不可以从个电话号码猜出她是谁，付则应该是真的才发现是她。
“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没事。”
她动作慢，付则也配合着她的步调，还注意着她脚下，意识到这点，秦泰泰更不好意思了，赶紧加快速度走下楼。
“辛苦了。”看着付则这么帮自己，秦泰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感谢，也不知道怎么和他提那六百万的事，“我，钱会还给你的，但是……”
她犹犹豫豫的，有时候借钱还钱这种事，面对半生不熟的人最尴尬。
“为什么是由你来赔偿呢，这场事故与你无关。”
“嗯，但是是我的朋友，我得帮她。”秦泰泰只能在心里叫苦，谁让自己是个怨种呢。
“是那天给你打电话的人，叫白枫是吗？”
“嗯。”
“你很喜欢他吗，当时看到你对他的来电设置很用心。”
“算是吧。”
秦泰泰想了想，给出回答。
是秦大小姐喜欢他，但她不喜欢，那就折中吧，不然怎么解释那花里胡哨的来电显示和腻歪得昵称。
“想要离婚也是因为他？”
这一下把她问住了。
虽然她是想过用白枫做借口，但她想离婚的目的不是因为他，也不能让人家平白无故变小三吧，于是他看向付则，肯定地摇头否认。
“那还是要离婚吗？”
“什么？”秦泰泰又被问懵了，以为他是想反悔，心里瞬间有些急了，“不是你答应的吗？”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起来，付则总是淡然的模样让秦泰泰猜不出他的心思，如果他刚才的答应只是随口敷衍，那她不又是空欢喜一场，像个傻瓜一样被他耍。
想到这秦泰泰觉得很委屈，瞪着他仿佛在进行无声地控诉，眼睛很快就红了一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抱歉。”付则低下头，掩饰掉因为她而变化的神情。
他似乎有点明白她生气的逻辑了。
大概因为家庭原因，她和他不一样，对婚姻没有期待，又或者其实有很高的期待，但患得患失。因为他没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和重视，所以她在生气也在尝试争取，在测试他的态度，显然目前他的表现是让她失望的。
付则回忆起第一次在医院门口遇见，她麻醉没退把他当成顺风车司机诉苦的时候，就表示很讨厌他。
他没有因此生气，或许因为她哭得太伤心，因为她众叛亲离的境遇惹人同情，因为她的无依无靠让他产生帮助的冲动，他听着她的逃婚计划，把她载到机场，亲自买票送机。分别前她突然跑回来扑到他怀里，哭着说下半辈子一定为他这个大善人敲钟念佛。
看着她迷糊的样子，他只好嘱咐她等下跟着同一班次的乘客走，上了飞机找空姐问好位置，然后安心睡觉。
不管他重复几次，她好像都是第一次听到一样认真点头，没办法，他只能又去给她办理了特殊旅客服务。
路人以为他们是情侣，暗暗说他们好甜。
因为这一句话付则内心悸动，低头看着怀里乖乖望着自己的秦泰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晃着脑袋蹭着他的掌心。
从凌晨等待到黎明，飞机起飞的时候太阳升起，阳光灿烂，付则一个人在机场待到了天黑才离开。
本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没想到隔了几天还是成了夫妻。新婚之夜她醉醺醺地抱着他哭了快一晚，说再也不想见到他却对他又亲又啃。
付则没有反抗，一遍遍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从混蛋、坏人到最后充满疑问的心地很好的帅哥司机，他听到她说“长得好看，身材也很好，赚到了”，然后亲上他的脸颊。
他的呼吸加重，托着她的侧脸吻上她的唇，分明是果酒的气味却分外辛烈，连带着让他一起沉醉。本来是由她开始的撩拨，她却失去主导权，怎么也没办法结束逃离。
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好像自此都不清不白了。
回忆结束，付则听到她轻轻的啜泣声，旖旎的画面又在眼前重现，他突然心猿意马，但又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平静。
他再抬头看向秦泰泰时语气变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