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一路上情绪高涨,江语棠也确实伤地不轻。 特别是回到王府,心弦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才感觉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李守仁呢?”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秦恪问道。 “李大夫已经候在屋中,王爷直接将王妃抱进去就好。”绍和回答。 秦恪于是加快脚步,将人抱到了里间去。 李守仁果真在里头等候,见人进来,忙去迎着,伸手去探脉。 “王妃受伤严重,又寒气侵体,再加上旧伤未愈,突发温病,需要尽快治疗。” 秦恪眉心早已凝结成了一个川字,不耐道:“那还不赶快?!” “是、是!” 李守仁不敢耽搁,速速从医药箱里拿出工具与膏药,对江语棠提醒道:“娘娘,可能会有些疼,您忍忍。” 江语棠闻言赶紧点头,只想着治伤总不会比受伤疼。 然而李守仁一下手,如同钝器碾压过伤口的疼痛便让她双眼发黑,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你做什么?!”秦恪一把抓住李守仁的胳膊,眼神犹如淬了毒的刀子,要杀人般。 李守仁被吓得猛打哆嗦,颤声解释:“我只是要给娘娘清创,将伤口中的脏物和污血弄出来, 防止引发炎症。” 秦恪在战场上受伤颇多,怎会不知这最基本的治疗手法? 也就是江语棠叫的太惨,他才会判断失误。 “要不王爷先去忙吧,您在这儿,李大夫也施展不开。”江语棠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秦恪也知自己是添乱,抿了抿唇,先出去了。 而见到他,绍和也迎了上来,“王爷,娘娘没事吧。” 才问出口,就听里头又是一声惨叫,明显比刚才要放开了不少。 “不过是清理个伤口,也能喊成这样?”秦恪明显是不理解。 可听了他这话,绍和却是一言难尽。 “王妃到底是个弱女子,能瞒着这么重的伤跟王爷走这一趟,已经是很能忍了。谁家女娇娘不是被娇宠在掌心?王爷这话可别在王妃面前说,平白惹她难受。” 秦恪啧了一声,只觉麻烦。 却说屋内的江语棠。 光是清创这一步,她已经疼得眼冒金星,可后续涂上的膏药更像是在伤口上撒盐,让她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宿主,我这儿有特效药,你要不用一颗,也能减轻点疼痛。”十三也是不忍心,提了一嘴。 岂料江语棠都疼得浑身战栗,都仍不领情。 “闭嘴!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刚才在皇宫的时候,她还能随口问出贵妃与秦恪的关系,现在却突然转变了态度,让十三有些转不过来弯。 “就只是一颗止痛药,不贵的,大不了我白给你,就算是补偿了。”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再不闭嘴,以后都别跟我说话了!” 十三不明白她到底在犟什么,可后半句话,确实有威胁到它,只能闭嘴不言。 “娘娘,伤处已经处理好了,这段时间请尽心修养。其余需注意的,我会告知伺候您的下人。” 江语棠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应了一声,随后抬起手摆了摆,示意他可以走了。 李守仁于是恭恭敬敬退了下去,到门口给晚浓说起了照顾她的细则。 而江语棠则一直趴在床上,半点也不想动。 这样的状态看得十三忐忑不已,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试探着开口问:“宿主真的不要来一颗止疼药吗?” 江语棠听言冷哼了一声,颇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我哪里敢受你的恩惠?真要是如你所愿了,以后还不是被牵着鼻子走?” “我不明白宿主的意思,可是作为系统,我本来就有帮助宿主的义 务。” “那乱葬岗中我差点被轻薄的时候,你怎么就想着从我这儿讨好处,而不是将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十三这才知道,她是为了这事在生气,有些费解,“可那时秦恪已经在路上,我是料定你不会有危险,才跟你提条件的。历来系统都是如此,若没有宿主消费提供的抽成,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我们和他们的关系能一样吗?”她打算坐起身来据理力争,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只能拍了拍床柱泄愤。 “旁人是怎么对待系统的我不知道,可自从你我绑定时候起,我就一直把你当做朋友、当做知己。可是你呢?不仅不在我危在旦夕的时候救我一命,还要趁此机会勒索我,你这难道就是朋友所为?!” 十三到底只是个系统,不知道何为道德绑架,还真被她说得产生几分羞愧的情绪。 “那这次就当是我错了,下回、下回我绝对以你为先!” 十三保证了一句,又实在是觉得委屈,小声说道:“可既然是朋友,你也不能亏待了我。系统的工资是真不高,没有外快,我就得去吃那种难以下咽的能源液了。” “你放心,等我以后赚了大钱,绝对不会亏待你。” 江语棠说了一句空泛的大话,成功唬住了十三。 她也完全不亏待自己,刚解决了受制于系统的问题,就赶忙道:“快给我一颗止痛药,可疼死我了。” 十三乖乖拿给她,都忘了收钱。潜意识里,他分明觉得哪里不对,又觉得自己不该对朋友如此不信任。 吃完止痛药之后,总算是能休息一会儿。江语棠睡了个好觉,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除了浑身无力以外,已经没什么感觉。 但为了装病,还是得趴在床上养伤,她干脆找本话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