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使用,且引燃后效果最佳。她思索片刻,眼见那伙计要离开,心中有了计较,嘱咐花满楼藏好,自己则从暗处走了出来。既然将包裹选在这个位置,那肯定还需有接头人来拿。
果然,那伙计见到她微微诧异之后,很快得出了她想要的判断:“你是叶黄溪那边派来的?你哥哥怎么没来?”
虽然不知道他误以为自己是谁,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云初霁做出一副惊叹的表情道:“他有事。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他妹妹的?”
这番惊讶恰到好处。那伙计满脸得意道:“你们俩都穿黑衣服,气质也像。我不是说你凶啊,就是这种感觉很像,毕竟兄妹嘛。”
云初霁捂唇浅笑,像是被他笨拙的说辞逗笑了一般。
那伙计呆了一呆,而后挠着头略带歉意地说:“我知道我上个月送晚了,害的你哥来催。可那边也没必要让你这姑娘家家的大晚上在这里等啊。反正这里没人来,你白日再来取便是了。”
云初霁摇头,故意含糊地道:“我在等你。让我问你,为什么账目记录中写着好几样东西都有红土。”
“红土?”那伙计初时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听到最后挠了挠头,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答道,“那些东西都是李赌棍送来的。若是要问,可以去找他。他就住在城东的一间破房子里。窗户都破了个洞也不修,钱全拿来赌了。亏得是夏天,冬天可有他好受。对了,记得让你哥去问。他看着就吓人,李赌棍肯定什么都招了。你可别去啊,姑娘家,多危险!”
云初霁果然没猜错,这伙计根本不知道账本里记了什么。至于他回去之后会不会跟司理提及,已不是她该管的问题。既然得到了答案。云初霁也不欲与他多话,顺着话说:“要我说,你半夜背着包裹才危险。现在天也亮了,你快回去吧。”
“谁不知道我家典当良心。每月工钱一发,月账一结,根本也没多少银子。况且明眼人谁瞧不出当铺和赌坊的关系,想瞎了心地才会为这十几两银子送命。”说完,瞧云初霁笑盈盈地看向自己,终于醒悟,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了,我也就只能送到这儿。剩下的是姑娘的事,不该我管。那有缘再见,姑娘就别送我了。”
说是别送,伙计自己却是走得一步三回头。云初霁一直确认他走远了,才将花满楼唤出来。周围空旷,看不到走过人的路。云初霁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该继续往西,还是其他方向。
“往西走。”花满楼肯定道,“那里有水流声。”
云初霁不明原因,但她相信他。
再往西走了百多步,果然有一条细溪,水流极细,几近干涸。溪上还有座破败的木桥,勉强能走人。过桥顺溪而上,不多时看见一颗枯树。明明是盛夏,树上却无一片叶子,似已枯死。但若手拍树干,仍觉敦厚,又似仍一息尚存。
枯树后是一间院门,上书“叶黄溪”三个大字。两人没有停留,一起翻进宅子。宅子不大,人也不多,接连查看了好几间房,除了一个睡着的小姑娘,就在一间房外看见了两个人,两个守在门口的人。
也不知道是谁被关在了这里。云初霁绕着房间打探一圈,发现除了门之外,连窗户都上了锁。她不由好奇,究竟是谁,令这叶黄溪的人如此上心。西边窗户更偏,而且看守二人只守在门口,完全看不到两边的动静。想来他们也猜不到竟然有人会闯进来。
云初霁悄悄潜到窗边,拿银针悄无声息地打开锁,闪进房间。只一会儿又从窗口出来,将锁挂回,回到花满楼身边。
“你绝对想不到房中躺着的是谁?”
尽管压低了声音,花满楼仍能感受到她身上掩不住的笑意。
“能让你这么嘲笑只有一人,陆小凤。”
“嗯。”云初霁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这是他所中迷药之解药。我需离开一会儿,他再有半个时辰就会醒了,到时候……虽然我觉得他并不想吃。”
云初霁小声地将解药相关事宜一一交代。
床上,陆小凤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仍旧安静地睡着。
清浅凑过去,看了许久,又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见他仍没有反应,喃喃道:“应该醒了呀。”
“醒不醒有区别吗?”
突然想起的声音把清浅唬了一跳,她猛地站起,定神一看,才发现方才还睡得正香陆小凤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想到刚刚自己被吓,清浅心中大恼,怒道:“你怎么吓人啊!”
“分明是你扰我睡觉,怎么反倒恶人先告状了?”陆小凤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人。这一身水蓝色衣裙的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圆脸、圆眼睛,就连那殷红的樱桃小嘴也比常人圆一些,煞是可爱。尤其是现在生气的时候,脸颊气得圆圆鼓鼓的,颇像一只炸毛的猫。
清浅见他盯着自己笑,心中更恼,气道:“你看什么看啊!”
陆小凤有意逗她,故意说:“实在是因为见过楼老板之后,我有些无法确定是否漂亮的人都是女的。姑娘究竟是……”
清浅果然上钩,听陆小凤怀疑自己,连忙道:“本姑娘当然是女的!”
陆小凤像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一般呼出一口气,道:“那便好。看来我的眼睛还是好的。”
清浅哼了一声,满脸得意道:“说起我们楼老板,不仅长得比他漂亮的男人难见,女人也不算多。”
陆小凤道:“所谓各花入各眼。我倒觉得姑娘娇俏可人得紧。”
小姑娘哪被人这么夸过,俏脸一红,又羞又怒,气道:“难怪老板提醒我你这人惯会说好话,让我提防着你。”
陆小凤一脸无奈地说:“还得如何提防,我现在根本动都动不了。”
“呸。”清浅低声啐了他一口,“香酥醉梦只会让你浑身没劲,无法调用内力。所以你只是行动缓慢,而非无法动弹。”
“原来如此。”陆小凤笑吟吟地看着清浅,“多谢姑娘告知。聊了许久,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水清浅。”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陆小凤道,“清儿这名字真好听。”
清浅顿时脸色大变,退后几步,指向陆小凤,惊道:“你怎知我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