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
箫子兮看着药经,又看向他,笑说道:“是我与你说了,你也不懂啊”
“我怎么不懂”念忻委屈问,从前说出来的理由还能是为他好,到现在是直接说他听不懂了,难道之前的不说,也全因为现在的不懂吗?
他想着,脸上的表情也耷拉下来。
今日的天气晴好,还没有前几日大风。这样好的天气是应该到外边院子里晒晒太阳,活动开筋骨的。只是萧子兮人犯懒,不爱动弹,又整天窝在书房。她这么一躲,连带念忻也跟着她在书房里发闷。
这时候的山上,也只有昊琰还在忙活。
他刚摘草药回来,准备收拾好了就给夫子送去。走到院门,他看见在门口值守的弟子匆忙跑来,说是外边有客人上门。他问了客人是谁,听到弟子说出的名字后,又是眉头蹙锁,思考着去敲开书房的门,撩拨起那扇挂在门前面用来挡光的帘笼。
原本是在屋外的阳光,由那道半打开的缝隙闯进房间,还借着其中的几处瓷瓶摆件,冲向萧子兮的眼睛。她反应迅速,还下意识举高手,宽大的袖摆落下刚好能遮住眼睛。她闭着眼,感受到屋里的阳光全都散走了,这才放下。又小心睁开眼,眼前还有点迷糊,她即刻闭上,适应好一会眼睛才觉得舒服。
萧子兮患有眼疾,她看不了太亮的地方,这是她生下来就有的毛病。
一看见阳光她的实现就会模糊,若要遇上对眼的强光,她什么都看不到,眼睛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把光源撤走,或者等眼睛恢复,适应了,她才能再看见。可是奇怪,她的眼睛只有在光强盛里看不清楚,等到深夜天黑或者是昏暗的地方,她却能比旁人看得更加仔细。
祸福旦夕,焉知非福。
昊琰站在书桌前边,看着萧子兮有些恢复,他开口道:“主上,云都又派人来了”
她还在闭眼休息,倒是念忻先问:“这次又谁来?”
昊琰叹气,无奈道:“陵州守城官,韩建”
箫子兮缓慢睁开眼睛,她的眼中含带着戏谑的笑,似无声的嘲讽。韩建,感情急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我当时谁”念忻轻笑,这放在桌子上的信还都有余温,人却马不停蹄的赶来。
发现箫子兮的沉默,昊琰问道:“可需要我命人去将他们打发走?”
没等到箫子兮的回答,念忻抢先一步,“当然要,一而再,再而三,真觉得我们没有脾气”
“这次是韩建,下次还会是其他人”箫子兮想着,她看见透进窗户外边的阳光,有层纱帘隔挡也遮不住它的扎眼。她笑笑问昊琰:“如今几时?”
“巳时刚过”昊琰答。
她接着道:“这时候小院应该有太阳了吧”
昊琰听懂她的意思,顺着回答:“有半个屋子多”
箫子兮笑笑对昊琰说:“那就让他们在小院等我,日头这么好不晒晒也可惜了”
“是”昊琰应下。
念忻疑惑的看着他们两,还凑到箫子兮的身边,好奇问:“主上可知道他们来的目的?”
箫子兮翻过页书,平淡回答,“不知道啊”
念忻这就纳闷了,他拧着眉头问:“那你怎么还让他们去小院?”
箫子兮抬眸表情认真,“我不过觉着人家大老远过来,而我们总是避之不见,这样实在不妥。再者,我要真有那能算懂人心的本事,不早就去街上支起个摊子算命,何苦还要在这里和他们周旋”
说着,她的表情也变得无奈,看了看念忻,又转过头装着叹了声气。
“也是”念忻听完也觉着有几分道理,如果知道缘由还不给他们使绊子,也太不合她性格了。
念忻又问:“那我们几时过去?”
箫子兮看到外面,这太阳晒下来得发得人身上难受,她懒啦看着药经,“不着急,等我再想起来的时候吧”
几场潇潇的春雨过后,凌冽刺骨的寒风也来肆虐过一阵。好在这几日开晴,日头也正,阳光洒落在身上,有一种既温暖又舒适的惬意感。
寒冬过去,春暖花开。
赏见树芽开出嫩苞,感受春风拂面和煦。
在屋里的人还且感慨这春光大好的时候,倒是一直在院子,被阳光直直晒下的人却不如此想,他忍住脾气,不耐烦的问:“还要等多久?”
他等得急躁,也是不爽。刚巧身边有块辟开整理好的空地,他就在这块空地上面来回转圈,脚前踢着泥土,时不时就要爆几句粗话来发泄等时候心里的暴躁火气。
两个时辰以前,他们被弟子带到这。
弟子一路闷声,问他什么也不回答。将人带到,又给他们上来两杯温茶,在这之后就找不到人。
小院里安静,偶尔会来几阵带着凉意的小风。这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可周围又太安静,没有一点杂声,就像是从没有生人居住过的死寂样。
眼见着太阳的日头在逐渐升上,空旷的院中没有能遮挡的凉亭,还没有个遮阴地方。阳光落下来,晒人不说,还是个闷,空气里还带着难名的燥热感。他看着前山环绕包裹的树林,听到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传出的鸟鸣声,半晌了,他连个活人都没瞧见。
田怔的心里窝火,他当时觉得这差活好做,不仅轻松,还能在陛下跟前讨出个脸面,这才跟来,没想到却是被这样一番冷落。他懊恼,用力踢着脚下的泥土,跟发了狠劲一样,平整的泥面上也被他踢出一个凹坑。只不论他面上表现出多少个不情愿,在权衡利弊之后,还得要继续等下。
“既然要跟来,那就再等会吧”和他一起来的那人倒明事理,等这么久也不见他有什么抱怨和烦躁的情绪,还将左手背在身后,边赏着前面的绿林边慢慢腾腾地走到一边的石头凳上,坐下来歇脚。
“等,这么多年还只有别人等老子的份,哪里像现在这么窝囊”田怔不甘心的叫嚣吵闹,扭头看见韩建那副惬意悠闲的样子,他白眼一翻,发出嗤笑,“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就领什么样的差,这种窝囊活,也只有窝囊人才配”
韩建不怒,只是回头看着他反声问了一句:“你可是在说自己?”
田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