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收拾好，再向从大夫确认一下伤情，谨慎一点，莫要在路途上出了什么闪失。”
“奴婢遵命。”
洛平洲的话却让洛澄想起了什么，正色道：“说起来，爹爹，我在从大夫这里也是叨扰已久，你的士兵天天围在这里……应当也耽误人家不少生意，走之前一定记得替我把诊金结清。”她实在不喜欢对人有所亏欠。
“额，玉儿提醒的是。”洛平洲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他从军已久，吃穿用度皆是朝中分配领取，身上也鲜少携带现银，倒也真是，疏忽了这点：“爹爹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还是女儿懂事啊。
他看着洛澄，认真说道：“玉儿啊，有什么需要的，就要像这样告诉爹爹，爹爹五大三粗，万一遗漏了什么，你也别生气。”
让敌国闻风丧胆，人狠话不多的杀神大将，在女儿面前，竟也变得啰嗦起来。
洛澄感觉清茗的头都快缩成鹌鹑了，明显是在憋笑，但在洛平洲面前又不敢，便故意做了个打呵欠的动作：“知道了知道了，爹爹放心，我想休息了。”
“好好好，快去快去。”洛平洲这才松开手，走出几步，又回头挥了挥手。
看着洛平洲远去的背影，清茗轻声感叹道：“奴婢真羡慕小姐，有这样疼爱自己的父亲。”
清茗行事向来古板，这是这几日来，第一次流露出自己内心的情感。
洛澄有些诧异：“清茗，你的父母呢？”
“不记得了。”清茗的笑容变得苦涩：“从记事起便是孤儿，多亏王爷收留，不然早就死在战火里了。”
洛澄心中涌起一股心酸，想想她们，也不过是相似的年纪，却因为战乱，和家人生离、死别。
“别伤心。”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是将左手覆上清茗的右手：“人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幸好还有以后，只要活着，命运就没有尘埃落定。”
只要活着，命运就没有尘埃落定。
洛冰玉，你要活下去。
洛澄感觉到自己的头又开始疼痛，记忆如同迷雾一般，在眼前，却又抓不住。
清茗听得心头一颤，郑重地点点头：“奴婢没有伤心，能伺候小姐，已经很幸运了……”她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洛澄闭着眼眉头紧皱，立刻慌了：“小姐你怎么了？”
“头，头疼。”洛澄咬牙道，感觉步子都有些不稳。
“奴婢这就去找从大夫。”清茗说着便急切地推开房门，敲也不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