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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弋者文冷厉的侧脸一会,才确认昨晚发生的事。她起身坐着,发丝落了满肩,显得人更娇弱。

弋者文伸脚在床角勾了件T恤,坐起身穿上,吉苑双手正在床面摸找发绳,他推开她碍事的手臂,下了床。

最后在枕头底下发现两根发绳,吉苑拿走属于自己的,没有梳子,就用手抓几下扎起发。她学着弋者文在洗手池洗漱,跟随他往外走的脚步。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弋者文突然回身,吉苑刹步,只见他冷眼瞪她。然后话也不说地拽住她的手,拉回宿舍,又将她丢到阳台。

吉苑猜测不到他的意图,问:“怎么了?”

弋者文的眼神在吉苑身上打转,依旧不跟她说话,直接推动她肩膀。

就听到水龙头哗哗地流,被推转身的吉苑感到大腿一阵湿凉。回头一看,弋者文在往她身上泼水。

确切地说,是打湿裙尾的一小块地方,水滴淌到她的腿上。

弋者文半蹲着,拿起香皂在那小块布料上搓,吉苑大约明了,“是血吗?”

他搓洗的动作一顿,然后手劲更加粗鲁,像极力在否认什么。

吉苑不再询问,随他去。

没多会,弋者文起身走了。

包包里有纸巾,吉苑回身拽过裙尾,用纸巾摁干。走出宿舍,她看到弋者文站在走廊尽头,孤独瘦瘠的背影。

吉苑一步步到他跟前,他继续迈动步子。

物流园很空旷,茫茫大雨,弋者文跑,吉苑也跟着跑,从一个屋檐躲到另一个屋檐。

到了食堂,两人都淋湿了,弋者文抬袖揩干脸,吉苑抽纸巾擦掉雨水,跟在他身后进食堂。

食堂里有很多男人,很吵嚷,他们的目光含着调笑,随着吉苑移动,企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打了早饭,找位置坐下。凉粥爽口,吉苑吃得舒坦,她的肚子昨晚就饿了。

弋者文打了两轮早餐,吃完,吉苑还是那碗粥。他推开餐盒,瞥一眼她的吃相。

适应得很,不像是勉强吃这种清简饭菜。

身旁忽坐下个人,吉苑转脸看,是个年纪不小的男人,粗嗓喊她“姐姐”。

吉苑奇怪地盯着他,他也不需要回应,嘿嘿傻笑,继续喊:“姐姐~漂亮姐姐~~”

喊完又面向弋者文,“弋文,弋文。”

弋者文也不纠正错名了,径直离座,餐盘扔潲水桶旁的台面。

老头老远看见了傻佬,忙过去拉走他,并低声斥责他不懂看场合。

插曲短瞬。

吉苑来不及吃完,放好餐盘出食堂。弋者文绕外墙走进一个转角,她跟上去。

这里是食堂后面的檐下,碎石瓦砾,野草丛生,前边是一堵冷漠的铁围板。

弋者文背靠墙壁,垂首默默地抽着烟。

天色昏暗,白雾缓缓消散,荒凉的角落,充斥着不可言说的落寞。

吉苑站离他两步远,举起手心接雨,雨水满淌,顺着手臂滴落。

弋者文投去目光,她耳旁的绒发也在往下滴水,蜿蜒到颈,到锁骨。他手指微动,忍住想去揩掉那几滴水的想法。

于是目光又转向天空,雷电擦过,黑云迫压,雨点如瀑。

北海总是下雨。

从弋者文有记忆以来,雨就一直在下。被亲生父母卖掉时在下,养父母离婚时在下,爷爷死的那天和下葬时也在下;他去广东打工被骗进黑厂也在下,他逃出来的那晚依然在下。

这场雨,好似下了一辈子。

不死不休。

“吉苑。”弋者文突然喊了一声。

“嗯?”吉苑转过脸,明丽的颜,清澈眼眸。是这阴霾天的一道风景。

弋者文再吸口烟,扔掉。他立直身,走过去,微弯腰看着吉苑,“你喜欢台风,喜欢暴风雨,喜欢海。”

是肯定句,也有温良的语气。

吉苑笑弯了唇,眸色里的光,晕散了一张微带释然的脸。

弋者文手指动了动,这次没再抑忍,他抬手触摸她的眉眼,指背划过脸颊到锁骨,擦掉那几滴水。收回手握紧,他走进雨里。

一个失去所有的人,本身就是在等死的路上。哪一天死,都是偶然性,倒不如……

“今天。”

只有一个词。

吉苑却听懂了,“好。”

*

那个终点,是现在吗?

那个终点,是今天。

整座城市被暴风雨拘禁,只有公交车维持着既定秩序。

吉苑踏上弋者文每天循环的8路公交,车上没乘客,她选了靠窗位置。手指碰到冰凉的玻璃,雨被隔绝开,肆虐的风景失真。

弋者文在旁座坐下,他低头将老头给的伞放脚边,抬头看见吉苑的侧颜。说不上的向往,和……开心。

他以为是因为暴风雨,因为即将到来的海。

天好的时候,公交都要开一个多钟,更何况恶劣天气。

半个小时过去了,站台播报间隔越久。

车窗上只有雨,眼睛看乏了,车子颠簸摇晃,吉苑有点困。她在座位上挪了挪,挨近弋者文,头就靠在他肩膀。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她就这样靠上去了。

弋者文原是背靠放松的坐姿,吉苑给他的重量很轻,他却觉得半边肩都沉了。于是挺了腰板坐直,她头点了下,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公交走走停停,期间吉苑被车上冷气冻醒过,她抱臂缩紧身体,而弋者文的肩膀依然挺拔。在清醒的那一秒,她想起外沙的海。

弋者文或许不知道,她确实是来求他的。

僵坐许久,弋者文感觉腰部以下木了,他活动双腿,不小心踢到雨伞。低眼看去,雨伞底下流淌出了一条小河,弯弯绕绕。

不过,是走到干涸的结局。

车到站,两人相继下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车厢,确定乘客都下车后,他发觉地面的伞。再想喊人,暴雨淹没了任何踪迹。

雨持续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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