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翻卷,天边乌云没入海平线。
他们站在外沙岸线,潮水淹尽了阶梯,浪打来,拍上滨海路的路面。
整个世界都在以一种将尽的姿态叫嚣。
吉苑拉直的生命弦开始徐徐波动,踏阶下去,是真正意义地获得汹涌。
需要多久?吉苑认真地数着,手腕忽被抓住,她回头看到弋者文。水已经漫过她的膝盖,他来到了她的位置。
弋者文朝她喊出声:“为什么要让我接那个电话?”
偷窃是事实,他认,可传销与他无关。即使他清楚吉苑是什么货色,他始终想得到一个可以瞑目的理由。
雨中视线不清,吉苑注视着弋者文。他的眼睛里,撑着他的那股劲,已经快要塌了。
她认为的解脱有两种:消弭于痛苦中,或被更深的痛苦撕碎。
现在,一切终于要了结。
吉苑笑起来,喊他的名字,“弋者文,弋者文……”
这个名字没有具体的含义,只是代表着她最后存在的这个世界。
她的笑颜,像一朵在雨里糜烂的花,那样的美丽极虚幻,弋者文捏紧她的腕骨,心里升起一丝惶惑。
她用另一只手,放在弋者文的心口,对他说:“你的恨,是我亲自递给你的一把刀。”
这把刀从诞生起,刀尖始终是向着她的。
弋者文猛地松开对吉苑的钳制,不可置信的表情。而她张臂拥住他后撤的肩膀,踮起脚尖靠近他耳边,更清晰地说:“你说过,我死了你就能活。”
随后,她用尽力气推了他一把,弋者文向岸线倒去的同时,她的身后翻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