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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变(1 / 2)

“咚~~~~咚~咚~咚~咚~”

五更天,街上的最后一轮打更声结束,宓都迎来新的一天。

商国公主府昨日刚办完喜事,众人还在安睡之中。

一个步履匆匆的内官走进薜荔台,片刻后就有小侍女敲开了内殿的门。

“仲司则(雪盏姓仲,司则是她的职位名),权参军来了,有要事禀告公主。”

雪盏刚刚换了早班,人还迷糊着,她们公主殿下的洞房花烛夜刚过去没多久,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这时候把她叫起来啊!

她秀眉一挑,嗔目道:“出什么事了,外面怎么这么没轻重,殿下这时辰如何能起来?”

小侍女不过是个外间传话的,见她发了火,颤颤巍巍地说:“权参军天不亮就出门又回来,传信的内官只说出了大事。”

雪盏咬着下唇,几经犹豫,还是硬着头皮推开了内殿的门。

里间点的熏香还冒着残留的烟气,她小心翼翼走到床边,努力忽视里面睡着的那个人,跪在床边脚踏上,轻轻摇了一下白郦的手。

不过须臾间,窦明钺就发觉她的存在,陡然坐起身,警告她道:“做什么!”

雪盏被吓得一惊,差点没跪住,捂住胸口弱弱回道:“禀、禀告驸马,外间传信,有要事求见公主。”

窦明钺不悦地皱起眉,刚想叱退她,白郦就醒了。

她艰难撑起身,虚弱着对二人说:“你们俩大早上这是干嘛呢?”

雪盏直起腰,委屈巴巴地说:“权参军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

白郦扶着额头,她现在严重缺少睡眠,头重脚轻的,又担心出了什么大事,赶忙吩咐她:“我累得慌,你叫他来内殿见我,再端盆凉水来。”

接着她转头对窦明钺道:“你且再睡会儿,我出去看看。”

说完匆匆擦了把脸,披着件短袄就去了外间。

——————

白郦坐在长椅上,小口啜饮着一杯浓酽的冷茶,尚未喝完,权隹*就进来了。

他穿着一身花纹繁复的内官袍,拢在帽子里的头发梳得十分严整,露出来的鬓角鸦羽一般,更衬出他瓷白如玉的脸,再加上那抹似血的红唇,整个人活脱脱就是一株成精的曼陀花,美得妖异万分。

可惜的是,这样一株曼陀花却天天操着老妈子的心,看见她第一句话就是:“殿下平日还是少喝冷茶。”

白郦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开口道:“你不会不知道我昨晚成亲吧?”

他穿的这样齐整,定是从宫里来,一准是出了大事。

但她这人就这样,不论心里如何,脸上总端着一张“波澜不惊”的面皮,简单来说就是——装模作样。

权隹是个不爱绕弯子的人,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封小册子递给她,白郦一摸册子上的纸,就知道这是御前抄来的。

她仔细看着上面写的字,越看眉间蹙得越紧,十分严肃地问:“这东西是谁递到御前的?”

权隹回道:“并不是谁递的,现如今只怕满京城都知道了。”

“什么?”她更加诧异。

“圣人为庆贺殿下大婚,昨日取消了宵禁,东西两市夜间都有演出,亥时方散。这东西是五更天的时候在大理寺门口发现的......”

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最要紧的是,所有的字都是用朱砂搀血,写在大理寺正门阶下的,旁边还横陈着一具书生模样的男尸。”

白郦听完此话脸色一变,不禁问道:“那书生是怎么死的?”

“失血过多,”权隹肃声回复。

她又追问:“所以这事儿是他干的?”

权隹:“尚未可知。”

......

帝女大婚,何等盛事,大理寺堂堂国枢重地,竟出了如此血案。

此时,窦明钺正好找了个借口从里间出来。

权隹看见他立时反应过来,行了大礼:“参见驸马爷。”

窦明钺暗自端量着,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原来是公主身边的大权珰,难怪能在内室奏答。

他对这位内官也有所耳闻,只没想到他的容貌竟如此秾艳,顿觉微妙。

“中贵人多礼了,早间天凉,我来为公主添衣,”窦明钺十分有礼地回复道。

被“添衣”的白郦才没心思关注他,她神色凛然地继续问权隹:“宫中可有消息?”

权隹:“圣上那还没动静,只听说气得摔了桌子。”

白郦蹙着眉交代他:“你要盯紧些,务必让他们快点传消息回京。”

“是,那我先告退?”

权隹见新驸马在此,不便多留,准备告辞。

“等等!”

白郦忽然又想起一事,嘱咐他道:“纯之,你去一趟左府,把这事儿和舅舅说一下,让他千万不要掺和进去。”

权隹闻言轻咳一声,“那个,国舅爷为庆祝您大婚,昨晚包了宓河两岸,如今只怕不在左府。”

白郦只觉得头更痛了,她按了一下太阳穴,咬牙切齿地说:“那就叫人去花坊里找,顺便再告诉他一声,钱多的没地方花就送到公主府来!”

权隹知晓她没睡好,也不在这讨嫌了,赶忙告退。

白郦是真的头疼,她强撑着回到内室,靠在软榻上,把事情言简意赅地给窦明钺复述了一遍。

原是有一个玉州来的书生,趁公主大婚、全城欢庆之际,漏夜跑到大理寺门口自尽,死之前还将玉北道按察使、玉州都督、镇军大将军谭建柏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罪状以朱砂搀血,大字写在了大理寺正门台阶下,声声泣泪,字字泣血。

此事实在是骇人听闻。

窦明钺端详着手里的册子,指尖轻敲桌面,若有所思地问:“他一个文弱书生,如何一个人从千里之外的玉州来到宓都,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大理寺门口写下这么多字?”

白郦换了个姿势,忧心忡忡道:“无论这件事是谁干的,玉州一定不太平。不瞒你说,我去年在户部看了一年的账,他们的账本儿做得未免也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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