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玉州就是再富庶,离蕲中战场这么近,赋税收支还能如此平常?
可谭建柏一个封疆大吏,想钱想疯了不成?他难道真觉得自己能一手遮天了?
“听闻谭建柏出身微寒,多年前在诛杀定王一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才平步青云,公主对此人可有了解?”
窦明钺忽然向白郦问起这位谭将军。
她漫不经心地回道:“三年前他任职玉州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呢。”
白郦自听政以来,鲜少对朝政发表自己的看法,除了帮圣上筹军费,其他事也不过是“听”而已。
她躺在自家的软塌上,同新婚驸马说几句时事,也没忘记“谨慎小心”四个字怎么写。
窦明钺顿了顿,终究没忍住好奇:“三年前?我记得三年前玉北有个大矿塌了,死了不少人,谭建柏就是那之后去玉州任职的。”
白郦看他试探的样子,不由暗忖:“这人昨天还闷葫芦似的,一棒子敲不出一句话,今天嘴巴倒灵光起来。”
她凝思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一来她知道的不多,二来这件事牵连甚广,实在没有插手的必要。
正踌躇着,宫里的消息到了。
圣上在政事堂召开临时朝会,三省六部的大相公都被叫去了。
皇后还专门让内侍来传旨,叫他们二人好生歇息,午膳时再去请安。
白郦松了口气,索性不再管驸马刚刚问的事儿,破罐子破摔般闭眼休息。
窦明钺俯视着几个时辰前还同她耳鬓厮磨的新婚妻子,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随即摇了摇头,在心底苦笑一声。
他走到白郦身侧,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轻巧抱起她,温柔地说:“去床上睡。”
白郦本就晕乎乎的,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也没注意“挨墙不挨墙”,窦明钺便在外侧躺下,还贴心地帮她拉下了床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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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进宫请安的时辰到了。
等他们俩急急忙忙赶到千秋殿的时候,圣人刚好过来,大家简单问候几句就开始用饭。
皇后与白郦分别坐在圣人的左右侧,窦明钺则和白郪挨着坐。
白郦刚坐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若有若无,她轻轻嗅了一下,对圣上说:“都三月了,阿耶还在喝降火的药吗?”
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喝了很多年的药,所以对药味格外敏感。
圣人被臣子们聒噪了一上午,正烦闷着呢,女儿一句话就让他哑了火。
他笑骂道:“狗鼻子似的,”又敷衍她:“这几日你大婚,吃宴席吃得我火气旺。”
白郦才不会被他糊弄,暂且按下不表,准备一会儿去“威逼利诱”他身边的内官。
皇后知道今早紫宸殿召了太医,但她一般不多嘴,还帮着圣人打掩护,给他捡青菜吃败火。
等用完午膳,圣人才慢悠悠说起今日早上朝会的事,别的都几句话带过,只跟白郦说:“你大哥请旨要去一趟玉州处理这件事,我已经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