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她痛得动弹不得，像死去了一样。
在她快要失去神智时，眼前迷迷糊糊似乎看见了洛清檀，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上，露出一个晨雨白梨般纯洁无辜的笑。
“存玉姐姐，你也有今日呀，这才刚开始呢，来日方长，好好受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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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数日，洛存玉在苏今晚殿内伺候，只要苏今晚一有个不痛快，便冲上来厮打她。
有时扯她头发，抽她耳光，更多时还是用粗鞭子鞭笞她。
区区数日，洛存玉遍体鳞伤，除却一张脸被荺姬护着不可破相以外，浑身上下竟是没有一块好肉了。
苏今晚每次打她，几乎是用出往死里打的力道，若不是有荺姬在一旁盯着，苏今晚怕是会将她活活打死。
真是感谢祁砚的大恩大德了，为了不让她“松快”地死去，还特意找个最信任的大宫女盯着她。
被打得快要受不了的一次，洛存玉也曾痛呼出声，她没有杀苏今晚的孩子，不是她做的。
可苏今晚根本不信，反而打她打得愈发凶狠。
也不怪苏今晚不信她，祁砚亲自出手，坐实她残害皇嗣的罪证，他这般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做事做得滴水不漏的人，稍稍使出点手段用在她身上，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她也曾自己去找证据，想要为自己正名，可她脑子笨，根本就不是祁砚的对手。
或许在祁砚这里，凶手是谁并不重要，他只是正好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将她拉下后位的借口。
可明明一开始，所有的罪证都指向洛清檀啊......
也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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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洛存玉被一阵凉意惊醒，湿漉漉的茶水沁入肌理，将她涣散的神智唤醒。
“醒醒，醒醒，起来了。”
苏今晚身边的贴身婢女白露立在她的床边，手中捏着一只破旧的茶杯。
“起来！起来！起来！”白露扔掉破旧的茶杯，用力推晃洛存玉的身子，“你是死了吗？”
洛存玉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浑身的伤痛就像一只巨兽忽然舒醒过来，凶狠地撕咬她的血肉。
再加上白露粗蛮的动作，洛存玉觉得身体要被摇散架了。
好不容易坐起身来，一套宫装砸在她脸上，力道并不算大，却将她重新砸回榻上。
白露颐指气使道：“换上，去寝殿伺候娘娘，咱们沉香殿可不养只会吃喝拉撒睡的闲蛋。”
洛存玉拿下脸上的衣裙看了一眼，是一件崭新的宫中最低等奴婢才穿的天青色纯布襦裙。
苏今晚日日都要打她，每打一次，不到皮开肉绽，衣不蔽体誓不罢休。
她如今是下等宫婢，衣衫坏了便是坏了，尚衣局不会给她送来新的，她只能在每次挨完打后，拾起地上破碎的布料，回到自己住的耳房中，如受伤的小兽，一边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找来针线缝补。
不过今日，竟会有人替她送来新衣裳，还是苏今晚的贴身宫婢。
在白露一声又一声的催促下，洛存玉没能想太多，洗漱梳好妆发，换上衣裙后随她前往沉香殿。
二人走到沉香殿，沉香殿外乌压压站了一圈人。
洛存玉看见殿外的人，浓密乌黑的眼睫颤了颤，脚下不由一顿。
只见沉香殿外，甘露殿的宫人分成两排，整齐划一地立在殿门两侧。
祁砚来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白露回头催促洛存玉，一双大而亮的眼中满是嘲讽、鄙夷和幸灾乐祸。
洛存玉抿抿唇，袖子里的手指掐了掐手心，面无表情迈进殿中。